他很少醉,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样就醉成这个样子,躺在二小姐膝头睡了过去。睁开眼时,花香楼中的酒客已走的七七八八,还剩下两三桌客人在划拳猜酒,闹得不亦乐乎。
他赶紧坐起来,解释道:“我肯定是醉了,竟睡了过去。”
二小姐笑道:“我看你心事挺重的,酒是一杯接一杯,仿佛这酒不要钱似的。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是个酒鬼。”
冷风略带歉意地说道:“小姐,不早了,你也该安歇了,冷风告退。”
他起身告辞,浑身又燃起一股肃杀之气,眼神如同一股寒冷的风,扫视花香楼的每一个角落,这才想起来时的路是怎么走的。那些平日里笑语盈盈的女子,面对冷风,此刻也收敛了笑容,她们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肃杀之气,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后,留下来的沉稳与冷静。
冷风走出花香楼,面无表情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两日后,泰源镖局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镖局的门面虽不起眼,却在江湖上享有盛名,因为它承载着无数的承诺与信任。凌大海,泰源镖局的总镖头,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站在镖局的大堂中央,指挥着镖师们准备即将开始的千里镖行。他的声音洪亮,如同战鼓,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
冷风静静地站在门口,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吴远江停下手中的活,目光与冷风交汇,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吴远江大步上前,拍了拍冷风的肩膀,笑道:“兄弟,来了就好,这次镖行,有你同行,我心中更有底了。“
冷风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一定保这次镖安然无恙。“
吴远江凝重地说道:“按照你说的情况,这次押镖可谓是暗藏杀机,凶险异常。”
夜色渐深,泰源镖局的灯火逐渐熄灭,但镖师们的身影却在月光下忙碌着,准备着一切。镖局屋顶上,冷风与吴远江并肩而立,望着满天的星辰,心中各自有着不同的思绪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泰源镖局的大门缓缓打开,进来一行三人。
前两人身穿灰色麻布衣服,身高七尺有余,第三人身穿黑麻衣,身高竟有一丈来高!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身高一丈左右的汉子,他的存在如同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矗立于世,令人胆寒。这巨汉膀圆如桶,腿壮若柱,身似一座小山一般,他的身躯仿佛是天地间最坚实的壁垒,令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为之震惊,镖师们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巨汉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那汉子肩上搭着一柄一丈来长的巨剑,这剑非同小可,剑身五指来宽厚,剑脊约半指来厚,剑刃寒光闪烁,仿佛能斩尽一切阻碍。
他行走间的每一步都沉稳有力,沉闷的脚步声仿佛大地都因他而颤抖。
那股无形的气势,仿佛每一次落地,都能引起天地间的共鸣,令周围的一切都为之静默。他的步伐,如同他的性格,坚定而不可动摇,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都无法阻挡他前行的脚步。
在这汉子身旁,是两位女子,琴芳姑娘和伊怜花。二人素颜麻服,俨然是男子装扮。那伊怜花眼眸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似乎对这陌生的环境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拿酒来!”巨汉一声吼,炸雷一般震得众镖师头晕目眩。
凌大海看着这巨汉喜不自胜,挥手说道:“快拿酒来!”
一个镖师拿来一坛上品十年沉酿潞州醉,巨汉揭开酒封,举起酒坛,清澈的酒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巨汉张开大嘴豪饮,引得众人羡慕。
饮完那一坛酒,抹了抹嘴角,巨汉眼中的光芒似是被酒液点燃,笑道:“好酒!真乃人间佳酿!“
镖局的镖师,见巨汉如此豪爽,心中也生了几分敬意,便问道:“壮士,还有一坛,再饮一坛,如何?“
巨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摇头笑道:“再饮就醉了,误了正事可不好。“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江湖人的洒脱,却又带着几分谨慎。
凌大海的双目如炬,被这巨汉的豪迈深深吸引。那巨汉饮下一坛酒的豪情,凌大海的内心也不禁涌起一股热血,他拱手问道:“好汉尊姓大名?“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仰,几分好奇。
巨汉的声音,如同山间滚雷,震得大堂内回响不绝:“我乃山东青州府章政阳!“声似洪雷霹雳声震震,形如山神魈鬼般壮硕。
凌大海发自肺腑地赞叹道:“果然英雄!”
吴远江与琴芳姑娘相对而立,问道:“琴芳姑娘为什么来泰源镖局?”
琴芳姑娘轻笑道:“泰源镖局,除了保镖送货,也保人,我与怜花妹妹昨日向凌总镖头托了保,泰源镖局出人护着我们二人到襄阳府。”
吴远江低声说道:“泰源镖局恐怕已经是人家案板上的一块肉,不定哪天就要放血。”
琴芳姑娘眼看着凌大海说道:“我们两个弱女子,从凤阳跋涉千余里,多不安全。前几天在泰源镖局定下今天一同前往武昌府,再改道襄阳府,有泰源镖局这个大伞罩着,两个弱女子的安危应该不在话下。”她声音轻缓,似有一些无奈。
凌大海走来说道:“这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吴大侠,只不过是多两位姑娘同行,没有什么不便,姑娘放心。”
吴远江的眉头紧锁,眉宇间添了几分忧虑。
然而,琴芳并未退缩,目光十分坚定:“既然已经踏上了这路,又何惧风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