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寿,你到洛阳也没有居所,不如就住在我那边。
不过,指教的话请不要再说了,我年纪还没有你大,如何能指教你……你可以在我那里读书,我也可以为你引荐一些饱学之士。你我平辈而交,也许会更好一些。”
“这怎么可以?”
张九龄激动了,眼中流露感激之色。
杨守文自己不觉得什么,可是张九龄却知道,以杨守文如今在洛阳的名声,与他结交绝对是好处多多。他倒是没觉得杨守文看不起他,反而认为,这是杨守文在帮他。
可杨守文可以这样说,他却不好这样答应。
否则传出去,说不定会给人一种他不知天高地厚的错觉。
张九龄连忙推辞,但杨守文主意已定。
最后,见别不过杨守文,张九龄提出可以在杨府帮忙。他愿意以杨守文幕僚的身份而跟随左右,但是却不愿意那么容易就成为杨守文府上的座上客。见张九龄态度很坚决,杨守文也就没有再劝说下去。这种人,同样是那种意志坚决,不容易轻易改变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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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兴什么?”
晚饭时,明秀忍不住打趣道。
因为得了张九龄的追随,杨守文还是非常高兴,态度在不经意间,也变得有些飞扬。
“没怎么啊,能有什么高兴。”
“哈,你看你的样子,活脱脱偷到了鸡的狐狸,隔着十里都能闻到那股子得意的味道。”
杨守文给了明秀一个白眼,没有理他。
“对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可以抵达江北,你真要和我一起北上?”
“嗯。”
明秀道:“大丈夫说跟着你就跟着你,绝不食言。”
“明老四,你真不要脸,说的好像我多希望你跟着一样。”
“哈哈哈,说不定你就是这么想的呢。”
和明秀在一起的时候,插科打诨,总是会感到很轻松。他身上自有一种很迷人的气质,令人忍不住产生出想要亲近的心思。正如明秀所言,杨守文倒是真的很高兴明秀和他一同北上。别的不说,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至少不会太寂寞了。
由于第二天一早就要登陆,所以晚上大家都早早休息。
杨守文回船舱后,把行囊收拾一下,便吹熄了油灯,在屋中修炼起了金蟾引导术。
这金蟾引导术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锤炼身体,打熬气力,充盈气血。
在炼气士的术语中,这叫做‘筑基’。
而筑基之后,便是炼精化气,孕育出一口丹田之气。
这口丹田气,在金蟾引导术里名为‘大蟾气’。到了这个阶段,也代表着筑基完成,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不过,这‘大蟾气’并非是那种武侠小说里的内家真气,更类似一种形而上的存在。
道德经里曾有这样一段文字描述: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恍兮惚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是夜,月光透过窗户,洒入舱内。
杨守文身形匍匐,恍如一只吞噬日月精华的金蟾,腹部轻轻颤抖,发出一种奇异的声浪,在舱中回荡。那声息若有若无,给人一种不是非常真切的奇妙感受。
住在杨守文隔壁的明秀,呼的从床上坐起来。
他蹙眉而立,侧耳倾听。
半晌后,他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杜家金蟾?他怎么会这‘大蟾气’?”
凝立许久,明秀好像下定了决心。
他轻手轻脚从船舱中走出来,顺着船舷过道来到船尾,招手示意一个船夫过来。
“明信,你立刻下船,赶往江宁拜见我姑姑。
若姑姑已经离开,就去龙虎山找她。见到姑姑之后,你就告诉姑姑:金蟾现世。”
明信显然是明秀的心腹,他仔细听完了明秀的叙述,而后低声道:“金蟾现世,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走到船尾。
那船尾系着一艘小舟,他纵身跳到小舟上,自有船夫过去,把缆绳解开。
明信旋即摇动双桨,那艘小舟飞驶离,朝着官塘河河岸的方向离去。明秀站在船尾,目送小舟远去……他突然抿嘴笑了,月光照在他脸上,那笑容格外灿烂。
“张士龙,你麻烦来了!”
他自言自语,旋即又嘿嘿笑出声来。
“这个杨青之,还真是有意思……我想这次去洛阳,一定会非常有趣,真有些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