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眼前一花,他便听见上官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看见一张青、黑、紫、棕四色纹路密布,好似张调色盘的脸,差点又被吓到。
【奇怪,上官浅武功这么厉害的?离开没多久就返回来了,还悄无声息摸到我背后了。】
殊不知上官浅也很疑惑。她正走在返回女客院的路上,还没走出去多远,一恍神人就在女客院门口了。
跟宫子羽等人说了几句话,回到房间,取出暗器来研究,一恍神,人又在女客院门口了,脑子里还多出来一段研究描绘暗器结构的记忆。
给云为衫打了暗号,辞别宫子羽一行,一恍神,她就站在宫远徵背后了。
这个自打进了宫门,昏睡的时间比清醒时间长的无锋魅阶刺客,缺失了太多信息,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
又因着在这里的所思所行都符合上官浅的性子,她便忽略了所有违和之处,还在为用计成功被宫尚角选中而暗自得意。
在上官浅和云为衫这两个被剧情人物同化成功的无锋刺客身上,那股力量甚至强到轻易就扭曲了她们的感官。她和云为衫至今没有发现自己的脸和身体,已经被无数青黑纹路占据。
此时虽觉得时间的流逝太快,而她恍神的次数太多,却来不及多想,引着宫远徵来抢她手中所谓的要给宫尚角的礼物,却没能把暗器囊别回宫远徵腰间,便打定主意要在路上把暗器囊扔了,摆个记号让云为衫来找。
谁知道又是一恍神,她已经跟在宫远徵身后走进了角宫的大门。
昏暗的暮色照着一条深邃而幽长的走廊,宫远徵领着上官浅往前走,心里惊讶地道:【昭昭,这里的时间突然变快了,我根本不记得我是怎么到角宫的了。只是眨了下眼,我从河边来到角宫了。】
这回没有回应了。
宫远徵暗忖这个信息必定十分要紧,苦于联系不到昭昭,只能不高兴地被迫在走廊中段停下来,跟上官浅上演毒虫问心的剧情。
他装在海螺型饲虫壶里的早不是用来入药的无害小虫,上官浅掌心才与毒虫接触不到三分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除了四色纹路外,又冒出来了密密麻麻的红疹,那副模样简直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这是取了姜离离的血,混合其他药材配出来的毒,那只毒虫不止吃了,宫远徵还特意让它在药血中洗过澡,就等着有人来试了。
可他现在没有半点欣赏自己杰作的心情,生气地在心里大叫:【昭昭,那个鬼东西照搬我们俩说过的话!就是我们玩游戏那次说的!它居然敢让你说过的话从那个无锋女人嘴里说出来!我一定要……】
狠话还没放出来,眼睛一睁一闭,他人竟然已经站在徵宫偏殿的茶室里了,脑海里多出来一段关于毒虫问心的记忆。
眼睛再一睁一闭,他就站在了角宫一处小殿里,面前不远处站着只有一双泪盈盈的眼睛还能看的上官浅,几个侍卫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这是……那个东西在赶时间?
宫远徵忽然就明悟了。对方害怕昭昭,不是一般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