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个地方看上去太偏了,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安僧所。陈燮知道他的心思,让乌云娜拿来一件大衣,放在桌子上道:“你看看这个。”
祖大寿不明所以,伸手去抹了抹,是羊毛织成,意外的是羊毛不扎手。羊毛这个东西,直接用来织布是肯定不行的,穿身上能扎的你皮肤全是红点子。陈燮笑道:“穿上看看。”
祖大寿穿上之后,接的确实很舒服,就是样子有点怪,属于登州营特色的服装。穿着很暖和,比起登州营的棉大衣来说,没那么臃肿了。
陈燮又道:“今后跟蒙古人做生意,就得看这个东西了。这是羊毛编制而成,蒙古人养的羊,剪羊毛卖给你,换取他们所需的生活物资。你觉得,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蒙古人靠剪羊毛就能获取想要的生活物资,打仗又打不过,还会来抢么?”
祖大寿下意识的摇摇头,他可不知道什么叫“羊吃人”。根本就没想过,陈燮这一招有多么的歹毒。陈燮继续道:“我打算再沈阳开一个毛纺厂,编制出来的毛纺制品,卖给泰西的番人,能换来大量的银两。运输的费用,走海路的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船毛纺品,大概能换回一半重量的白银。你觉得,这买卖能做么?”
祖大寿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脑子里轰的一下。这些羊毛,在蒙古人哪里根本就是废物一样丢掉的东西。现在拿废物能换到茶叶、食盐、铁器、粮食,蒙古人还不得疯掉啊?还打什么仗啊,有这个东西就能让蒙古人乖乖的放羊去。
祖大寿没想那么深,陈燮也不会告诉他,今后蒙古人都养羊去了,哪天陈燮不高兴了,不收羊毛了。后果呢?这叫经济命脉,到时候蒙古人就得乖乖的听话。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一代喜欢当强盗的人都死了老了,下一代还能指望他们拿着刀子去抢劫么?
“我大清”弄个喇、嘛教,就给蒙古人废了,那玩意又不能吃,哪像羊毛这么现实?喇、嘛教这个东西,陈燮也准备玩,这叫双管齐下。不过不是现在,暂时没到时候。
“思华,你的意思,今后这个买卖,大家合作么?”祖大寿没想过自己一家吃独食,也没那个心思。陈燮给口汤喝,他就很满足了。草原上那么多人,那么多羊,分自己一成的利益,又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知足就是自取死道。
“进驻通辽之后,先修路、筑城,买卖上的事情,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关宁军占三成的股份,登州营占三成,剩下的四成,另有用处。关宁军的责任,就是守住这个地方,保护整个交通线的安全。买卖的事情,两边都出一些人,这样没问题吧?”
陈燮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整死关宁军的办法很多。问题是处理这种事情,总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关宁军今后对陈燮已经很难构成威胁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利用他们来做事?总比自己费心费力的去另外找人来的现成吧?祖大寿是军阀,不是那些文官,对付他的方式,简单一点比较好。只要相互合作,在关外就能最快的速度站住脚跟。再说了,现在这个年月,北方从来都不是陈燮要的重点,南方才是陈燮要去抢的所在。大海,才是未来!
随便给点利益给祖大寿,就能让人安心,卖力的去办事,有什么不好?
祖大寿低声道:“思华,能说说,剩下的四成给谁么?”陈燮笑道:“这有啥不能说的?两成用来招商,两成给陛下留着。有这两成,每年就是几十万的利益,陛下就不会为难你我。”
祖大寿浑身骨头都轻松了,感情是把皇帝拉下水啊?他可不知道,陈燮玩这招不是第一次了,在年月,凡事带上皇家的帽子,办起来就少很多麻烦。
送走了满意而回的祖大寿,陈燮又陷入了新的困惑。历史在这个时间段,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我大清”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中原的乱局,没有关外的牵制,洪承畴、孙传庭联手,灭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历史上的松锦大战,断送了明军最后一点野战力量,这才导致了流贼做大。不然的话,真的没李自成什么事情。
历史已经被改变了,未来改如何,陈燮意外的没想好。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走一步算一步。其实历史上的那些伟人,不都是在摸索中前进么?陈燮好歹开了外挂的,自然更加有自信,能够引导大明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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