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鞘白锋去霄霄,剑斩兜鍪凛哓哓。
气走山崖森枭枭,止后还留风潇潇。
尉圣奴御清剑而归。
落入手中一刻即止住鸣吼,一缕缕血渍游走霜锋如溜珠。
他将一颗头颅指碎在吴门下悬。
“又是墨家人,这一路过来,几乎都是墨家人和儒家人先容不下付与。”
“释家虽闹得声势大,却不过一场口舌欢宴,并无暗箱操作。”
“至于法家,我猜大抵是在等。”
至圣回过头望去,一路红流竟如洪。
“就帮他这两把,剩下的安天命。”
尉子并无意见。
他举剑横眉,遮阳而映,瞧此间血文徐徐流涌。
半刻后就又收剑,兜手落在腹前。
至圣微笑道:“你无非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付与,对吧?”
这位尉大剑圣点头打了一个哈欠,也给至圣引得惺眉。
他含糊道:“你记性不好,可是这十三品境之名,我也都逼你记清楚了,现在能说一说吗?”
“就从先三境开始。”
尉子这才收了下巴,就又要张开。
“一合、凝清、灌骨。”
至圣接过话茬,“法家定名先三境,此间醇粹者,多为法家天资的‘法凥’独占鳌头。”
“中三境?”
尉子心中嘀咕着没完,瞥了个冷眼。
“柳梢、花尾、枯叶。”
至圣冷不丁一怔,没理由骂他了?
“释家定名中三境,可他们并非喜杀擅伐之辈,所以并未在此间独占鳌头。”
“不过也能知道,释家中有天资者全以‘金衣’相称。”
“接下来是折五境的前二。”
尉子想了想...“玉仙、求真。”
兵家至圣狠嘬了一口牙花子。
不上套?
“这俩归墨家定名压胜,可他们在某条路上与释家不谋而合,近来都未有几名得天资者。”
“以‘墨脉’作称。”
“后二呢?”
“大罗、飞升。”
尉圣又补充两句。
“道家独占,得天资的‘道骨’在此间以醇粹同境相争,可称举世无敌。”
“而且道家在此二境上,除了黎客这个例外,无人敢拦路。”
至圣逮着机会就一脚踹过去。
“让你说这么多了吗!?”
尉子懒得计较,反正早晚要挨上。
至圣这才又笑眯眯说道:“至于折五境的大轴,自然是我兵家了,凡是得醇粹的‘兵胎’不仅同境无敌,更是可以越境厮杀。”
“你自己就是一个例子,这个付与也不会差。”
“作为与你相同的先天‘兵胎’,不仅不是靠先辈丧命窃道而得,还有一柄妖刀傍身,日后或也可跻身兵家圣位,承第六条大脉。”
尉圣忽然就是一笑。
“至圣,我问一嘴,为什么另几家定名都意义非凡,你却只以‘醇粹’定下了咱兵家压胜之境呢?”
“是不是败读于兵书,疏了经文,无这般文韵?”
毫无迟疑,至圣跳起来踹了一脚。
尉子一个猫腰,好悬摔面在地。
“说上偶境!”
他也没好气道:“融气。臻历。”
至圣使唤两只袖子打架,“儒家‘文丹’是真的少了,迄今所剩,都只不过五帝前朝的老一辈……”
这名中年男子陡然间怆凉悲闷。
故人故事,如一书撚页。
翻过,或也是真无了。
尉圣打断道:“黎客的事怎么管?”
至圣摇了摇头,拿不定主意。
“这黎客敢想敢做,或许是想要集道家与兵家两通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