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挺立拔高,一副桃花眼眸,当真是望穿‘秋水’,喃喃道:“故人陆续离去,恐怕真就是只能与你一谈我心了...”
这名宗主,忽然就笑侃道:“你我这类重利之人,的确少见,更鲜有一聚。”
付与点了点头,“可谁愿如此呢?”
墨夷珺答非所问道:“若有一日,真得斩杀黎客,切记万万要算我一个。”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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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氏府邸外,长街旷旷。
陆道人又是摆摊算命,当真是一套不论到了哪里,都饿不死自己的本事。
他遭日头晒得脑袋晕沉,撑腮瞌睡,道:“算富贵贫贱,知年灾月降。”
“只当一眼!贫道便晓得你近日之财帛可谓江河日下啊!”
陆羽拉住摊子前这名路过的妇人,偷偷往下瞄了一眼,才道:“若欲得解,还须奉香‘化仙’啊!”
“不多,十炷就够。”
还真是轻车熟路。
妇人刚想开口骂这个道人,就又听他说:“近日,你是不是因税妄了碎银?”
“是不是整日都为此闷闷不乐?”
年轻道人语既惊人也不休,“若想摆脱这一境地,真当奉香‘化仙’啊!”
妇人将信将疑...
“他是骗人的!别信!”
只见是柴蔚一脚踹开朱红合门,使得两只衔环的椒图都险些被荡下。
他招喊道:“这道人骗你!快走!”
如此一国、一城、一地。
阴阳家之语,多有分量,可想而知。
这名妇人立马收起几眼铜板,连个礼数都不作,就匆匆离开……
不难怪陆羽要打他了。
结果...
却是不等年轻道人先起身,邹子就蓦然一提其后领,给一手扔过了院墙。
他同陆羽正色道:“黄商,大概是要离开了,付与这小子,还真是运气好。”
应了李老鬼的话……
年轻道人也破天荒肃穆,“邹先生,为何贫道占卜不得付与周遭之况了?”
这名青年大家,缓缓伸出两根手指,秉对苍天,“三教的人下来了。”
陆羽心中大惊,难怪师父近日无言...
“敢问邹先生,下来的是哪一位?”
闻声,邹子嘴上无半点敬意,如若唠家常一般,道:“佛教的黄檗为其兄长黄商之事而来,还有一位...”
“便是佛、道、儒三教皆有为,且成就不凡的‘道教真君’。”
“为了上任的‘妖刀付官’而来。”
陆羽心悬如履薄冰,仿佛雏鸟荡木。
“贫道再向邹先生求问一件外事,为何历任妖刀客都受承于一个‘官’字?”
“山水庙,敕封官。”
邹子当即道:“世间谱牒妖修,难渡劫关,无非就是屈指可数的几重。”
“首先,便是生灵得道;其次,则是幻化人形,与仙师争‘运’、‘气’;最后,无疑是得庇护。”
“理应是平步之路,却因妖刀传承,而极其为难。”
“只要他们想,这名妖修便是前途尽毁,所以妖修往往尊其为‘官’。”
“久而久之,众人也便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