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山上,血炉观巍巍矗立。
所镇杀者,正是四十年前的月鼎宗宗主,其身负的一条刀修大道也就此崩殂。
这便是月鼎宗与血炉观的恩怨纷争。
三十多场花开花落,每每都有月鼎宗门子单刀赴会一场,却尽是无功不返……
以使得至今,月鼎宗年年都会大开山门三十日,只为招得刀客供奉重振跟脚。
“不过,这月鼎宗门人还蛮轴的。”
山门下,少年举头一望,不见终际。
他将何阳策所言,原封不动,转说给鹳运,还把它从兜里提出来,捏了两下。
“他们就不会拔了刀直接跑吗?”
“可能是有术阵封杀。”
山雀习以为常,出声提醒后,一个跳高,挣开‘蹂躏’,又落在其肩头。
它把浑圆身子一抖,气喘吁吁,“真是好久都没有变回原形这么长时间了...”
累!
“若是真有术阵,在山上刻意封杀,这血炉观的行事,就着实不敢苟同了。”
山下待此院观,可是评价颇高的。
少年站在山阶前,整了整衣襟,取出一支木簪,盘起发髻,顶冠别穿。
旋即,他又振下了绉绸短衫的蒙尘,轻蹬短靴,险些就顺手把鹳运掸打下去。
刹那间,焕然一新。
“不好意思。”
付与一把接住鹳运,重新放在自己的肩头,有几分御兽师模样,“你没事吧?”
“没有。”
它又缩作球,“付官,你人怪好。”
少年点头,大如筛糠。
一人、一鸟,就这般直登山门……
到了殿前。
只有一名守山人,也是守门人。
“请问血炉观观主可在观中?”
付与对守山人一作道家稽首礼,脸不红、心不跳,“小道化仙,前来拜访。”
“这位,则是白泽的芥子身一粒。”
说罢,他一指鹳运,给吓得炸了毛。
诶!?又是我吗?
“这位...白泽...!?”
“对!就是我!快叫你们观主来!”
鸟说人语,还看着不像妖修,守山人直接便是不敢纠真假了,转身就要上告...
却见观中的一名供奉,恰巧出关,急忙抱礼,恭敬道:“二供奉晨好!”
“晨好。”
“这二位……”
“不必说了。”
八尺高余的男子将其打断,措了两步往前,金刀大马在山门的石狮子顶上。
“不诚实。”
“前些时日,正阳道人来过我们这里一次,你如何就敢胆大到装其师兄呢?”
“你应该是月鼎宗的新供奉吧?”
男子说着,大气抱膀,“你身子里的大道跟脚,其实是有几分驳杂的。”
“陆禾坏我好事。”
付与收敛精气神,问:“聊聊?”
“随我进门,与观主聊。”
“妥。”
男子在前引路,“我叫‘姜望’。”
“付与。”
姜望人高马大,近乎遮住了少年所迎天光,思索道:“是《春芜记》里的?”
“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