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瞧我们啊,混蛋!”不等妃英理说完,之前唯唯诺诺的德山忽然拍桌而起,怒视研介。
“你这个家伙就会在镜头面前说些漂亮话,妃律师没你能说会道,但是她这些天的努力,我们可全都看在眼里!
白天陪着我们组织抗议活动,晚上熬夜撰写日照条例,还特意询问我们的意见。
虽然我们都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但是妃律师却说,这些条例最终要让我们这些人受益才行,所以我们的意见很重要,还不嫌麻烦的,一点一点跟我们解释清楚。
你这个只会玩弄言辞的资本走狗,凭什么质疑妃律师的动机?!”
一石激起千层浪,刚刚还沉默的众人,被德山的一句话点醒,顿时都回过味来了。
“没错!德山大叔说的对!妃律师这几天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她到底为我们做了多少,我们有眼睛,会自己看,用不着你来质疑!”
“就是,你刚刚还在往我们头上泼脏水,这会儿又装作一副替我们着想的样子,把我们当成傻瓜湖弄?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德山转身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只要我们低头,就能获得远超一般数额的赔偿,毕竟这次的事情这么受关注。
但是那些没有被你统计在内的事件呢?那些没有被关注到的地方呢?肯定也有很多人没办法从企业那里获得哪怕一丢丢赔偿吧?
没错,我们只是小人物,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不错了,说什么为民请命,实在是说大话。
但是,这次啊,我就是不甘心,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次,向现实妥协了那么多次,已经够了啊!
我就想要去做一次不自量力的傻瓜不行吗?就算失败了也想要做一次看看不行吗?”
“没错,我们不要赔偿,就是要和你们这些家伙斗到底!”
“少瞧不起人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大家……”妃律师一脸感动,研介则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
“真是感人啊,好像我一下子成了要被众人打倒的反派一样,不过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做傻瓜,要为民请命,但是……”
研介戏谑地笑着摇摇头,“你们真的搞清楚情况了吗?”
他快步走到己方,拍了拍大泽建设的招牌,“是大泽建设违法了吗?是大泽建设让这个国家的民众在饱受日照权侵害吗?”
“开什么玩笑!”研介怒喝道,声势一下子压过了对方上百号人。
现场寂静了一会儿,研介缓缓走到妃英理对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这些法盲不清楚,妃律师应该是知道的吧?
大泽建设没有违法是事实,诸位中一部分人的日照权被侵害也是事实,问题的关键难道不是在法条上吗?
你们揪着大泽建设不放,难道就能让那些议员老爷们更改法桉了吗?这件桉子赢了,难道就能为大众争取到日照权保障?
绝对不可能的!
!
你们明明很清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因为大泽建设好欺负,因为大泽建设没背景,没势力,所以你们才敢揪着不放,像是小孩子一样闹给大人看罢了!”
“才不是这样……”
德山刚开口,研介就立刻打断了,“什么不是?双塔摩天大楼得以建设,是西多摩的市议员大木岩松想办法更改的法桉,这难道不是比大泽建设更关键的事情吗?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为大众争取日照权,为什么不敢以这件事去向都议会抗议?揪着企业不放,不就是想要钱吗?!”
“适可而止吧!”妃英理冷声呵斥道,“一而再,再而三,毫无根据地污蔑我的委托人,我们现在有权起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