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静和华盈盈已经把手术所需要的物品都放在了手术台上,强烈的灯光下,手术开始了。
这个伤员的脸上都是血迹,已经看不出样子了,但是他微弱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都说明他的生命正在和死神抗争着。小花蹲下身来,准备给伤员擦拭血肉模糊的胳膊,看见他的左手紧紧地攥着,指缝间一根被鲜血染红的绳子让她感到无比激动。抱着一线希望,她轻轻的去掰他的手。在手掌伸开的一刹那,小花轻声的“啊”了出来,他的手中是一个沾满了鲜血的小巧的荷包,荷包上两只鸳鸯交颈偎依。华盈盈、李不静和宁小闹都听到了,见此情景他们立刻就知道了,这个伤员是谢双修!
医护人员紧张地为谢双修做着艰难的手术,一个个弹片被取了出来。但是谢双修却没有丝毫反应,他微弱的呼吸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华盈盈、李不静和宁小闹都在心底不断地祈祷着:“你一定要挺过来!”
小花的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谢双修,她麻利地做着工作,那双大眼睛噙满泪水,她的心情比任何人都焦急。手术室里只听到器械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尽力,都在挽救这个突击队队长的生命。
手术始终在顺利的进行着,战士的生命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当最后一针缝合好了以后,陶花雨示意大家可以离开手术室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拉小花,他们知道现在谁也不可能把她拉出来,那就让她陪伴着谢双修吧。
手术室外面,陶花雨摘下了口罩,轻轻的对所有的人说道:“手术是很成功的,但是伤员目前还在危险期,需要我们更加细心照料。很奇怪的是,我一直感觉到有一个极大的力量在这个战士的周围召唤着他,而他似乎也在拼命的响应着那个召唤,他的生命力竟然是如此的顽强!不静,今晚你们要多派几个护士轮流的守着,只要度过今晚的危险期,他应该就肯定能够活下来。这是我见过的最有希望的一个重伤员了,他的生命力非常的顽强。”
李不静她们几个听到陶花雨这样说,心里立刻充满了希望,小花的心里更加激动。不用安排,他们四个人马上换下了满是血迹的衣服,洗了手,然后进入病房,四个人整晚的守护在谢双修的病床前。
接到部队马上要向南开拔命令的时候,已经基本恢复的李轻风、卢俊峰、徐一恩和董二业带着一帮战士一帮战士一起来到师部的医院,他们准备向谢双修告别。他们四个现在都是连长了,战役过后部队再一次进行了整编,原来的二团番号撤销,他们现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某某军某某某师某某某团一营。
十几个人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欢快的笑声,接着听到谢双修在大声的说话:“我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了。但是,我突然看到你就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大喊:我要你一定回来,一定要回来,坚持住,我一直在等着你呢!就凭这个不断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我就坚持着回来了。我还要娶你做我老婆,生好几个儿子和女儿呢。”
然后,是小花娇嗔的声音说道:“才不呢,谁答应过要给你做老婆,还要给你生孩子了?”
李轻风故意大声喊道:“报告队长,李轻风等战友来向你辞行。”
然后,十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一起冲了进去。突然出现的战友,让谢双修感到特别高兴,但是正在给谢双修换药的小花却立刻羞得低下头。
卢俊峰的嗓门最大,他说道:“队长,你看我又生龙活虎了,又可以去打蒋匪帮了。”
谢双修被卢俊峰拍在身上的手打到了伤处,不由得咧开了嘴,但是仍然高兴地说道:“听说部队马上又要向南前进了,你们几个都去吗?特别是小卢,你不结婚了?是不是又缠着小闹闹,磨叽了很久,给你开了痊愈出院证明,否则你的伤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好了。”
小她开心地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然后马上插嘴说道:“可不是,人家小闹闹就等着先结婚呢,他就把软磨硬泡的看家本事又拿了出来。还说什么,眼看着全国都要解放了,没有机会再打仗了,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还让人家放心,等把老蒋的部队都消灭了,回来结婚也不算是太迟了。”
谢双修点着卢俊峰的头说道:“你们几个,现在都不是普通的战士了,从班长到排长那几年,都是我看着你们成长起来的。现在你们都是连长了,更加严格要求自己,爱惜战士。特别是要尊重上级首长,不能像对我一样,总是让我为你们操心,你们现在要学会自己操心了。”
几个人一起立正敬礼说道:“是!请连长放心,我们一定记住你的话!”
李轻风又对谢双修说道:“咱们的部队马上要向长江挺进了,那可是百万雄师啊!我看,这老蒋的日子是没有几天好过的了。连长,你抓紧时间养好伤,赶快和我们一起去解放全中国吧,我们可还急着喝喜酒呢!”
小花听到这里,一张脸再次被羞得通红,她赶快拿起药盘子悄悄离开了病房。
百万大军已经起程,蒋家王朝的末日终于来临。三年的解放战争,人民解放军摧枯拉朽一般的打垮了几百万的反动武装,带来了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从此走上了富强的光明大道,列强被永远驱逐,反动政权被彻底送入了历史的垃圾堆,人民当家做了国家的主人!
有道是: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而来上下五千年,多少英雄出草莽;二十八年浴血战,劳苦大众把歌唱;历史硝烟已散尽,红尘再出好儿郎!(请关注第二十五回:青木川悍匪霜,张狂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