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叹了一口气时,就听到门外夫人说话了:“老爷最近总是喜欢叹气,是不是又想起许先生了?”
说着话,门开了,夫人走了进来,把桌子上的茶水倒掉了大半,又加上了一些开水,然后站在陶之跃身后。
陶之跃转过身,轻轻抓起夫人的手,点点头说道:“想当年我们在上海创业时,没有什么可以寻求到帮助的人,那许东川老弟,与我们一家关系密切。虽然各自做着不同的生意,然后不但关系非常好,而且总是在各个方面互相之间有照应,很是和谐。”
陶夫人偎依在陶之跃身边,说道:“那三四年,咱两家谁家的资金周转不开了,都能得到对方的支持,互相这样帮扶着度过了很多难关。只是好不容易两家的生意都做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许先生的家里忽然有事,匆匆而别。这一别却过去了快十年了。一点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按说当年我留下了咱们泉州的住址,而且在上海咱们的铺子还在,如果东川老弟想找,是能找到的。”陶之跃疑惑的说道,“不知为何,他却好像消失了一样的没有任何消息了。实在是让人担忧起来。”
“我知道,老爷这几个月来时常的叹气,而且与我在一起总是说起上海的往事,我就想到了。”陶夫人轻轻的在陶之跃的手掌上按了一下说道,“一来咱们花雨还小,二来以我们当年与许先生来往的很多事看,许先生不像是那种见利忘义或者薄情的人。在上海的时候,我细想了一下,倒是他们帮助我们的时候更多,他们家的资财比我们要厚实。而且他也没有欠我们一文钱啊,所以,老爷不用过于担心了。想来许先生可能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没有来。”
陶之跃点头说道:“如果是东川兄弟有什么困难,我知道了是可以帮他的,就怕,就怕,”
陶夫人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老爷不要这样想,自来好人会有好报,许先生家中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陶之跃无奈的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祝愿了,毕竟虽然是在战乱年间,但是快十年音讯全无,还是让他心中不免的十分的担心。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陶之跃从窗外收回了目光后,喃喃的说道。
虽然陶之跃的家族产业在战争频起中也未能幸免,但是仍然还可以经营的下去,现在凭着家乡的老底子,他也返回了故里,过着深居简出的悠闲日子。唯一让他始终担心着的就是这个许东川兄弟,何况两家还有婚约。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天边有一抹很重的云彩慢慢的飘了过来,看来夜里又要下雨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花雨回来了。还没进院子,花雨银铃一般的声音就传来了:“爸爸,有一封信不知道是哪里寄来的。”
院子里的花在忽然起来的风中左右摇摆着,这正是:当年十里洋场奔波忙,而今悠闲故乡却思量;曾经生死兄弟许婚约,直问老友身处何方?(请关注第五十四回:忆当年情谊浓,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