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瑜听到这个情报,心中立刻大喜过望,如果能在走马上任之时,给临江站来这么一下,那一定是获得最好成绩的时候。于是,陈景瑜马上来了兴趣,对金教授说道:“如果金老弟说的是真的,情报确实可靠的话。那么,你可是为党国立下一大功了。我保证能让你起死回生,而且我还可以就让你在临江站里继续干下去。”
金教授得意的说道:“我的情报绝对可靠,这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搞到手的一个绝密情报。”
陈景瑜在此前不久得到了一个绝密的消息,知道中共在前不久时,召开了一次非常高层的会议,但是会议的主要内容却无从得知,这个在关键时刻来到临江的特派员,不是传达这次会议精神的,就是参加完会议返回的共党高层领导中的一个。如果能抓到这个特派员,然后从特派员的嘴里捞到更重要的情报,或者进而抓到一些共党的要员,那么这个功劳不可谓不大啊。陈景瑜的心里暗暗高兴,而且此时解决金教授的困难,对他来说非常的简单。当初他在哈尔滨就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包括那个后来又回来送死的周乙也是他的杰作。
陈景瑜盯着金教授说道:“你的话当真?我怎样才能相信你呢?”
金教授以退为进的说道:“陈科长,你可以不信。最多我找其他人,为我的事情做点什么,那样我的情报就可以继续给人家。我相信,会有人相信我的。”
陈景瑜当然不能错过这样一个立功发财的好机会,马上笑着拉住金教授,让他坐在床边后说道:“金老弟,不要这样小心眼嘛。我也是这个行当出生入死过来的人,对任何情报总要问一个虚实吧。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金教授慢慢坐在了床边,看着陈景瑜继续说道:“陈科长,哦,现在应该是陈副站长了。我也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求你能给我做一个证明,证明我也是为党国出过力的,那就可以了。虽然在哈尔滨咱们未曾谋面,但是,我也知道领导我们这几个小组的,是一个潜伏在日本人地方保安局的高级官员,不曾想正是陈副站长。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为党国出生入死过的人,而且我冒着风险到哈尔滨,也算是抛家舍业的吧。”
“这个好说,好说。”陈景瑜说道,“我一定为你办好你想要的一切。刚才我也说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你就留在临江站里,有我对你的照应,还怕什么人不信你吗?至于总部那里,就由我去摆平了。你尽管放心。”
“那就好,有你副站长的一句话,我当然非常的放心,况且在站里有一个你自己的亲信,不也是很好吗?”金教授开始谄媚的说道。
陈景瑜看着他点头,然后从身边的箱子里取出了一瓶红酒说道:“这是我精心保留的几瓶好酒,本来是要到了临江站时,与站里的中层一起喝的。今天,就和你一起喝上几杯吧,也算是咱们有缘。在哈尔滨的时候,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党国奋斗的。”
金教授把包厢里的两个杯子摆好,看着陈景瑜倒上了两杯酒,然后他们两个人举起杯,轻轻的碰了一下,脸上都带着一丝微笑。
火车懒洋洋的喷出一口带着青烟的气息,向着临江疾驰而去。
老魏得到上级来了特派员的情报,马上安排两个交通站做好保卫工作,因为这位特派员是给刚刚召开的中央会议返回的干部做行程安排的。这些党的重要干部,已经通过各地的交通站,闯过了一道道关口,临江市将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了,然后就奔赴各个根据地,为风云变幻的形势,做好一切迎击国民党进攻的准备。老魏交给顾秋妍的任务是配合另一个交通站做好外围的保卫工作,主要承担护送任务的是另外的那个交通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魏又安排周乙他们小组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因为警察局的关系也是一个很好的掩护,要时刻掌握最新消息,一旦出现意外就启动紧急预案,必须保证特派员的安全,以及紧跟着特派员来到临江的二十七名干部的安全。
顾秋妍接到任务后,按照老魏的安排,在他们开的“杭州绸缎铺”的橱窗上挂出了一个上海旗袍的样板货,这表示这个交通站随时准备做好接应工作,让为了执行护送特派员任务的交通员在需要帮助时,就可以到这里来。
陈景瑜当然明白,他在哈尔滨做过什么,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经他手送上日本人特别移送专车的那些人,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他必须除掉所有在哈尔滨与他有联系的人,尤其是像金教授这样的“自己人”,他们甚至比其他人更加的危险。陈景瑜根本就不相信金教授对莫名其妙消失的那些同伴一无所知,更不相信金教授不知道陈景瑜是何许人也。作为后期派到哈尔滨的特工,军统总部不可能让金教授两眼一抹黑的来潜伏。
所以,陈景瑜只是需要一个很好的时机,在得到金教授的重要情报后,再想法让他神秘的失踪。现在的金教授因为在哈尔滨的所有联系都断了,所以总部无法查证金教授究竟在哈尔滨做了什么,特别是不断发生的泄密和人员死伤的事情,金教授更加说不清楚。因此,他才需要陈景瑜为他顺利回到军统内做证。这是陈景瑜的本钱,作为混迹在特工行当二十多年的老牌特务,陈景瑜能够始终与总部保持不断线而保存自己,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金教授也很聪明,始终没有把自己掌握的情报透露给陈景瑜,他也需要到了临江市后,在军统站里立足了,才能彻底放心的交出情报。所以,无论陈景瑜如何相诱,金教授总是守口如瓶。
火车离临江市越来越近,陈景瑜最终还是打消了套取金教授情报的打算,只有等到临江站后,先把这次共党特派员的事情办好。然后,再慢慢的想办法对付金教授了。
胡凡作为当年哈尔滨警察厅里高彬的秘书,在日本人投降前就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跟着高彬肯定要受到国共两党的共同审判。而且,他也知道高彬早就做好了死的打算,胡警官是不可能跟着他为日本人殉葬的,他才二十六岁,还非常的年轻,就这样死了不划算。可是他没有路子与国共中的任何一方取得联系,因此在日本人投降时,他也悄悄的离开了警察厅,然后躲在乡下了。
在高彬死后,胡警官遇到了一个人,称是高彬临死前派来的,让他去找哈尔滨地方保安局的陈景瑜,并且把已经被枪毙的周乙的情况告诉了胡凡,以这个事情找到陈景瑜,他就会想办法帮助他逃离哈尔滨这个危险之地。胡凡知道这是高彬念他多年辛苦,给他留下的一条退路。所以,他又悄悄的遣回了哈尔滨,化名“凡哥”,在陈景瑜的住宅附近租了个房子住下,时刻观察着陈景瑜的动向。
当胡凡得知陈景瑜秘密的接回了自己的妻子田青和儿子陈小洛后,他明白陈景瑜将马上要离开哈尔滨。于是,胡凡更加紧密的关注这陈景瑜的去向,甚至用钱收买了几个街头的小乞丐,分几路紧盯着。好在跟着高彬时,他也搞了不少的钱,所以完全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