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云苏的目光中，乐老板老眼微微一眯道：“看来张馆主并不介意替魔教找人啊。”

张云苏道：“这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只是魔教势大，我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那张馆主可知魔教要找的是什么人？”乐老板问。

张云苏带着笑意道：“上次段云鹰来我武馆搜人时，就都说给我听了。他们所搜寻的西域妖女，实际上是西域天音宗宗主以及其传人。”

“你都知道？”乐老板露出讶然之色。

张云苏接着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那天音宗传人的下落。乐老，你和我聊了这么多天音宗以及魔教的事，难道就不想知道那天音宗传人在哪里吗？”

听到这话，乐老板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凝声问道：“你真的想将天音宗传人交给魔教？”

“乐老难道不想吗？这样对于魔教来讲就等于立了大功，赏赐下来说不定都够你开十几个俗音坊呢。”张云苏说完，也带着笑容微微眯眼盯着乐老板。

说了这么多，张云苏终于确定，这个乐老板和他一样再进行试探——最后的试探。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会儿，乐老板忽然笑起来，笑罢后道：“张馆主，老朽就不拐弯抹角了。自从钟离带上我赠予的人皮面具之后，我就听你称呼她雪儿。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已经和你透露了她的真正身份？”

张云苏却是收起了笑容，道：“其实我更想知道乐老的身份。”

乐老沉默了会儿，忽然一叹道：“事到如今，想必你已有所猜测，那我就不再隐瞒了。老朽名为乐缺，几十年前也曾是天音宗的人，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不得不离开天音宗。”

“如今，天音宗被灭，只余下天音宗宗主及其传人。天音宗宗主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难说，雪儿很可能是世上唯一一个天音宗弟子了。若我没认出她也便罢了，既然我识得她的身份，又怎能不关心她的安危？”

听乐缺说完这些，张云苏心里已信了七八分，但还是道：“我怎么知道乐老不是在骗我呢？”

“这简单，你将雪儿叫出来对峙即可。”乐缺道，“前段时间，我与你讲的那些音功理论都来自天音宗的嫡传功法，她一直在旁听，想必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

张云苏深深看了乐缺一眼，转身到后院将钟离雪叫了过来。

“乐老说你可以证明他是天音宗的人。”对于钟离雪，张云苏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直接说道。

钟离雪闻声眼睛一亮，看向了乐缺，稍稍思考就点了点头。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乐缺笑道。

这时钟离雪却又比划了几个手势，张云苏看了道：“雪儿说从来都没在天音宗中见过你。”

乐缺笑道：“我离开天音宗几十年了，她进入天音宗却不过一两年，自然不认识我。而论起辈分来，我还是她的师叔祖呢。”

师叔祖？

张云苏和钟离雪听了都不禁瞪大眼睛看着乐缺，竭力的想将眼前的小老头和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师叔祖联系在一起。可是两人都失败了。因为，乐缺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小老头。

不管怎样，张云苏也算是确定了乐老板天音宗弟子的身份。

对于乐缺来说同样如此，虽然他依旧对张云苏隐瞒了许多事，但并不代表他不信任张云苏，只是不想将更多的麻烦带给张云苏而已。而确定彼此身份的好处就是，不用再辛苦的相互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