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景宴抬眸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为沈遇星描上一层金边,中和了他身上清冷的气质,愈发柔和。
沈遇星很快就将手收回,唇角微弯,绽放出一个清浅的笑。
“没什么。”
“哦。”陈景宴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被沈遇星触碰的地方,若有所思。
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上面,久久不散。
刚才要不是他努力忍耐,差点就追着沈遇星的手蹭上去了。
和陈景宴“同居”的生活并不会难以忍受,比起关北寒,陈景宴很有分寸感,在意识到有行为会让沈遇星不舒服的时候,会立刻停下来。
而且房子足够大,客房也有独立的卫浴,如果沈遇星想的话,他甚至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不出来。
巡检队的人搜寻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影的踪迹。
在这个监控遍布各地的世界,影居然从未有过出现的记录。
“看来他应该还在野外,将那地方封锁了,在抓到那只怪物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周耀想到死了的那些队友们,咬牙切齿,眼中都是痛恨。
漆黑的深夜,外界一切与黑暗融为一体。
居住在高层的居民,有人看向窗外,透透气。
“咦?”那人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只有光秃秃的墙壁:“我眼花了吗?不能再熬夜了,再熬下去都要瞎了。”
他居然看见有个人从墙外往上爬,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十八楼,墙体光滑,连落脚点都没有。
从这里爬上去,无异于是找死。
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的。
“真的没事吗?”陈景宴摸了摸沈遇星的额头,微微发烫。
“又不是瓷器,没那么容易碎。”沈遇星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微微低垂。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红,微微咬住唇。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这样逞强的样子,只会让人更心疼。
“我留下来陪你。”陈景宴在床边坐下,将湿毛巾盖在沈遇星的额头。
冰冷的手指贴着病人的脸颊。
沈遇星歪了歪头,卷翘的睫毛不安的颤抖:“只是低烧,睡一觉就会好,我听到你的队员给你打电话了,快去吧。”
这种对话,无疑将两人的关系拉的更近,也更暧昧了一些。
陈景宴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一句话:病弱的妻子,忙碌的丈夫,破碎的他……
过了一会儿,沈遇星的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陈景宴坐在床边,幽暗的眸子注视着沈遇星安眠的眉眼。
眼底深沉,情绪复杂,透露着让人难以看懂的情绪。
不再是往常在沈遇星面前那样的无害,克制已久的情绪争先恐后的想要冲出来。
撩开一缕汗湿的碎发,在掌心轻轻的捻开。
他的心好像也被浸泡得酸酸软软。
眸光逐渐炙热。
他俯身,和日思夜想的人只有一寸的距离,有好几个瞬间,陈景宴仿佛已经触碰到了沈遇星的嘴唇。
垂在床上的手将床单捏紧,揉皱,手指穿过单薄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