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王宗的人傲然一笑,道:“随我来!”便引着那位新晋的剑修仙人扬长而去。
这时,又有一人倨傲地道:“吾乃北极练器宗弟子谢珍,你等新晋仙人,谁愿入我练器宗?”
那个百岁老者喜形于色,一迭声地道:“老夫……不不不,小仙本就精于炼器,此番顺利度过雷劫,便仗着穷尽一生之力练就的七件法器。我愿入炼器宗。”
那人喜道:“你竟是个有练器基础的?甚好,甚好,随我去吧。”
那人引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也自离开了。
接着,又有一位擅长卜算、符箓、仙家阵法的门人,一经询问,那个北方神婆样儿的妇人,就是擅长卜算的,可谓专业对口,便把她也接引走了。
最后只剩下陈玄丘和那个扛锄头的农夫。
农夫讷讷的直嚷嚷:“俺……俺就是个种地的,在山间开田,刨了一棵何首乌,俺正肚饥,就给吃了,然后就飞起来了。”
一个仙人不屑道:“看你貌不惊人,倒是福缘深厚。你是种地的?正好正好,我家是专门种植仙菜仙果的,你这农夫,就随我去吧。”
农夫惶恐地道:“仙人,俺……俺想回家。”
那仙人不耐烦道:“回不去啦,你若回去,被恶人知道,定把你杀了放血,饮之而得长寿,来,跟我走。”说完一把拉住那农夫,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这样的农夫,虽得了仙缘,也不可能有什么修行的资质和悟性,将来也干不了别的,他们家等于白捡了一个永久的劳工,怎不欢喜。
此时,便只剩下陈玄丘一人了。
剩下那些仙家差使,围着陈玄丘,上上下下地打量,就像一群在劳务市场找保姆的特挑剔的老太太似的。
“咝,你年纪轻轻,就能飞升成仙,修为不浅啊。”
陈玄丘启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道:“在下不是靠修行成仙的。”
众仙恍然,我说呢,这么年轻就能修成仙人,简直岂有此理。
有人便问:“你也是服了什么天材地宝?”
陈玄丘摇摇头。
又有人道:“你既不是修行飞升,又不是服了天材地宝,那么,你是功德成仙么?做下许多善事么?”
陈玄丘摊手道:“你看我年纪轻轻,就算行善,能做下几桩,自然不是。”
众仙纳罕道:“那你如何来到天界?”
陈玄丘道:“我本在凡间好端端的,忽有一日,便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稀奇的是,只有我听得见,旁边的人却都听不见。
那声音说,我本天庭陈灵官后裔旁支,今仙官陨落,天庭从其后人中择一上佳者继任灵官之职,身边缺几个使唤之人,故从近支旁支,择几个伶俐些的,升为仙役,我就腾云驾雾而起了。不知怎么的,就跑这儿来了。”
天庭五百灵官一夕之间损失殆尽,为了从速补上空缺,最近有点宁滥勿缺。
不过,这些灵官当初能成仙,都是有独门修行之术,能传予后人的,当然也都不差。而且他们成了仙官,对其在人间的后人也会予以照拂,所以后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挑上来侍候人的,那就……
一听他这么说,那些仙人顿时恍然大悟。
“嘁!原来是抱大腿升的仙!”
“哎!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难怪他跑到了这里,资质太差,扶都扶不起来啊。”
“喂,我家缺一个洒扫庭院的童子,你有没有兴趣去啊?”
“我在人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我去当一个洒扫童子?不去,不去!”
“我们宗门缺一个看门人,只需看门守户,报讯传信,你可愿去?”
“低声下气,迎来送往?不去,不去!”
“我们仙音阁专为各处神宫神殿培养乐师,你可懂得音律?”
“略懂。不过,俯首低眉,歌乐娱人?我在人间,可是贵介公子,不去,不去。”
没本事,还一身臭脾气?
众仙人也不耐烦了,这等废柴,让他自生自灭吧,于是纷纷各自散去。
陈玄丘慌忙叫道:“喂,你们还有没自我介绍的呢,就不问问我了么?”
一个仙婢顿住了云头,回首看向陈玄丘,不悦地道:“我们都是来寻杂役杂差的,似你这般挑三拣四,谁要用你。我们六丁神将府厨下缺一杂役,你愿来么?”
陈玄丘道:“六丁神将府?可是九天玄女娘娘座下六丁六丁十二神将的衙门?”
那仙婢矜持地点一点头:“正是!”
陈玄丘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儿似的,连声道:“愿去,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