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和宁志峰知道老侯爷必然是要了解兀陀那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当下跟着家仆退下,唐蓉有些犹豫,白掌柜含笑道:“蓉儿,你先去吧。”
等唐蓉也退下,几人这才进了内堂,秦逍小心翼翼放白掌柜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向老侯爷拱手行礼,宇文承朝已经介绍道:“父亲,这是王逍!”
“老夫知道你。”老侯爷面带一丝微笑:“你是白虎营地一个搬起镇虎石的勇士。”
“侯爷过誉。”秦逍躬身道:“只是侥幸而已。”
老侯爷微笑颔首,向孟舅爷道:“嘉祯,你带王逍下去用饭吧。”
孟舅爷一怔,老侯爷的意思,似乎是并不想让他参与接下来的对话,但却还是立刻道:“是!”
两人出了内堂,孟舅爷向秦逍使了个眼sè,转身便走,秦逍跟在他身后,穿过一道拱门,顺着一条走廊进入一间屋内,孟舅爷示意进门后的秦逍关上门,这才道:“这里说话很安全,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秦逍道:“舅爷有何吩咐?”
“兀陀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孟舅爷开门见山。
秦逍方才出了内堂的门,就知道孟舅爷一定会单独找自己询问,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
当下便将乞伏善行刺白狼王,为了搜找白狼王火烧唐人市,更是将白掌柜等商贾抓去严刑拷打等事情俱都说了。
随即又将遇到唐蓉,一起前往断空堡求援,从断空堡得到血魔刀,后来与宇文承朝设下的圈套,白狼王亲手斩杀乞伏善的事儿亦都大致说明,这中间可以说的他并不隐瞒,不能说的却也是一个字不透露。
孟舅爷听得秦逍遭遇,很是惊讶,但对秦逍如实相告还是十分满意。
等到白狼王在宴会上被谋害,孟舅爷骇然道:“白狼王死了?”
“宴会之上,中毒而死。”秦逍道:“但真凶究竟是谁,我们也
无法确知。”
孟舅爷盯着秦逍眼睛,似乎要看穿秦逍心思,问道:“白狼王被害,与你们无关?”
“舅爷,大公子知道,白狼王一死,西陵便将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机。”秦逍正sè道:“所以我们竭力保全白狼王,绝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孟舅爷若有所思,道:“但西夜人怎有如此胆量?”
“舅爷,真凶也未必是西夜人。”秦逍低声道:“很可能是兀陀人自己下的狠手。纳律生哥利用乞伏善染指白狼部,却功败垂成,他心中定然不甘心,派人对白狼王下毒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纳律生哥在白狼部定然有卧底,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纳律生哥在背后指使所为。”
孟舅爷冷笑道:“纳律生哥还真是胆量不小,这事儿若是败露,被人知道是他派人谋害白狼王,兀陀其他各部定然会对他心存不满,甚至因此而引起内乱,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好事。”
秦逍道:“他既然敢下手,应该就有把握不让此事牵扯到他身上。”
“你干的很好。”孟舅爷面带微笑:“王逍,你放心,只要你忠心为我和少公子办事,少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你。”顿了顿,问道:“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说?好好想想,别遗漏什么。”
秦逍想了一想,终于道:“舅爷,还真有一件事情差点忘记告诉你,是我的疏忽。”
“哦?”孟舅爷低声道:“何事?”
“密函!”秦逍也是压低声音道:“我们保护白狼王有功,白狼王下令让我去乞伏善的府里挑选珍宝。我对珍宝不大懂,所以请唐蓉帮我鉴宝,在乞伏善的书房里,我们发现了地下密室。”
孟舅爷神sè一紧:“地下密室?你是说在地下密室找到密函?什么密函?”
“里面是什么内容,我并不知道。”秦逍道:“当时我和唐蓉在一起,从密室的一只盒子里找到两封密函,本来我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唐蓉在边上,劝说要将密函交给大公子,因此我便不好打开。”
“可惜。”孟舅爷道:“白掌柜对承朝倒很是赏识,他的义女,自然也是偏向承朝。是了,密函交给承朝了?”
秦逍点头道:“两封密函都给了大公子。”叹道:“当时我就后悔,如果旁边没有那个女人,我便将两封密函藏起来,回来之后再交给舅爷您,是我办事疏忽,舅爷多多见谅。”
“这不怪你。”孟舅爷反倒劝慰道:“谁也想不到能在密室里能发现密函。”抬手抚须,目光深邃,低声道:“密函藏在地下密室,自然是非同小可。”
“唐蓉见多识广,他瞧出那两封信使用的是云纸,所以判断密函应该是关内有人暗中与乞伏善书信往来。”秦逍低声道。
孟舅爷脸sè微变:“云纸?那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脸sè冷峻,想了一想,道:“承朝看到书信后,可有什么反应?”
秦逍道:“大公子当着我们的面拆看书信,虽然我们不知道内容,但他当时脸sè很难看,我觉得书信里的内容一定很重要,而且很可能对宇文家不利,否则大公子不可能是那种反应。”
“对宇文家不利?”孟舅爷一愣,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道:“密函还在承朝手里?”
秦逍道:“老侯爷现在正与大公子说话,我想大公子现在应该已经将密函交给了老侯爷。舅爷,你是老侯爷最信任的人,老侯爷看到书信后,回头应该会将里面的内容告诉你。”心想我这个卧底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对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