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里有人!
刘宏巨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看似平静的芦苇之中,竟然藏着人。
那一箭快如流星,力道十足。
“噗!”
刘宏巨反应过来之时,想要闪躲,那一箭竟然直直没入他的心口。
一阵刺疼瞬间袭遍全身。
刘宏巨低下头,看着心口的箭杆,不敢置信。
“我.....怎么会死在这里!”刘宏巨双目凸起,这一刻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被利箭射中要害,身体晃了晃,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不但刘宏巨自己不敢相信,便是手下那些骑兵也目瞪口呆。
但并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芦苇丛中如同蝗虫般的箭矢飞出,随即又如同雨点般向骑兵们袭过来。
芦苇里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里有埋伏!
苏州营的骑兵们终于回过神来,也便在此时,惨叫声连胜响起,瞬间便有十数人中箭落地,亦有战马被利箭射中,悲嘶起来,人仰马翻。
“小心,有埋伏!”
芦苇中的箭矢连续不绝,骑兵们人仰马翻,一时间混乱不堪,有人想要冲过来,但箭如雨下,往前冲就是自寻死路。
更多的人则是纷纷兜转马头,拉开与芦苇丛的距离,避免被利箭伤到。
躺在地上的刘宏巨一时还没有气绝,身体抽搐,瞳孔扩张。
一切才刚刚开始,自己怎么能死在这里?
他脸上满是不甘,临死之际,脑中却有着无数的问题。
为何在这芦苇丛中会有埋伏?射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的箭法固然了得,可是明显有着极强的内力,否则自己不至于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支利箭就能以恐怖的速度射中自己的心脏。
难道自己追赶的这些人,本身就是诱饵,就是带着自己踏进埋伏?
可是他们哪来的时间布置?
刘宏巨嘴角鲜血直流,身体抽动,望着天空的双眼只看到满天的箭雨,有几支利箭落在他的身上,只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抽搐的身体终于静下来,瞳孔的光芒也已经黯淡下去。
混乱之中,虽然有人想上前护住刘宏巨,但连续不绝的箭雨让他们根本无法上前。
芦苇丛中,一条船缓缓破开芦苇,接下来是第二条、第三条.....!
片刻之间,数十条船破开芦苇,一字排开,船上都是身着粗布衣衫,头戴灰巾的箭手,这些人箭法娴熟,而且射箭之时错落有致,有人还在取箭的时候,同伴正在射箭,当同伴箭矢射出,这边已经准备好,弯弓放箭。
也正因如此,箭矢连续不断。
几轮箭雨下来,二十多名骑兵已经横尸当地,更多的骑兵则是远远躲开。
有人看到这些船只,惊声叫道:“是.....是太湖盗!”
顾白衣和陈芝泰等人就站在岸边,和那些船只近在咫尺,箭矢自然伤他们不得,此时平静自如的顾白衣甚至连头也不没回,成竹在胸,
倒像是统领这群箭手的将军。
苏州营骑兵自然不是没有战斗力。
如果正面对决,两百骑兵的战斗力极其惊人,就算几十条船上的箭手们全都冲上岸,与骑兵们短兵相接,骑兵们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畏惧,甚至有信心将这些箭手杀得一干二净。
但这些箭手却根本不与他们短兵相接,只是利用箭矢射杀逼退骑兵,而骑兵也根本不可能冲到船上与箭手们厮杀。
“不要乱,不要乱!”骑兵中一人挥刀叫喊:“退后列阵!”
毕竟是训练有素,混乱过后,骑兵们已经纷纷后撤,躲避到弓箭的射程之外,随即在那人的指挥下,列队成阵。
他们必须做好迎敌的准备。
不少人观望四周,提防太湖盗从其他方向围过来,对方既然设下了埋伏,没人确定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箭手们终于停了下来。
骑兵队列和太湖盗的船只中间,除了顾白衣几人,便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而刘宏巨早已经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