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叛军营地已经是一片肃静。
奎木狼麾下虽然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但这位星将军令严苛,但凡有违背军令者,惩治极为严格。
叛军以沭宁城为目标,奎木狼铁了心要将沭宁城打下来,但却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在制作攻城武器的这几天,营地里的叛军除了封死沭宁城,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每日里抓紧训练,毕竟有许多人连刀枪都不知道如何拿稳,虽然奎木狼并不在意手下这群乌合之众的生死,但提高战斗力用于攻城却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随意除了夜间的巡逻队伍,其他人都必须按时入帐歇息。
一天的训练下来,大部分人也确实是疲惫不堪,到了晚上,都是睡得正香。
白天营地的叛军抓紧训练,到了夜里,则是按时休息。
奎木狼当然不愿意在攻城的时候,指挥的是一支疲惫不堪的队伍。
对他们来说,夜里看守马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苏州已经遍布王母会众,沭宁城被封的严严实实,城里的人连门都不敢打开,更不可能半夜跑出来,而且北门之外,有数千兵马,除非是自寻死路,否则又有谁敢靠近大营?
子夜时分,营地里除了巡逻队四处巡视,已经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秦逍摸到那群战马边上时,负责看守马匹的两名叛军士兵正坐在地上低声细语,时不时发出极轻的笑声。
两个人死的无声无息,夜色之中,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秦逍收起鱼肠刺,顺手从一人身上取下了佩刀,这才握刀靠近到马群边上,解开一匹马的缰绳,悄无声息牵走一匹马,不远处甚至有一支巡逻队刚好经过,却毫无察觉。
所以秦逍摸到他二人身后的时候,两人没有丝毫察觉。
只等到一人发现同伴的喉咙冒出利刃之时,那人才察觉事情不妙,扭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秦逍的手已经掐住了此人的喉咙,内力吐出,瞬间就扭断了此人的脖子。
麝月点点头,轻声道:“难为你了。”
秦逍将马刀放在地上,轻声道:“我抱你上马。”
秦逍牵着战马往回走了不到三四里地,这才停下脚步,走到边上草丛后,麝月正在这里等候。
“入夜过后,我已经观察过,其中有一处缺口每隔半柱香的时间会有巡逻队经过。”秦逍低声道:“我刚刚瞧见他们举着火把经过,所以有半柱香的时间留给咱们。”
落魄至今,自己身边只有这个少年郎,而他却始终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哪怕明知道今夜的行动凶险异常,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他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麝月轻轻点头,秦逍这才横腰将麝月柔软腴美的娇躯抱起,公主殿下身段虽然丰盈,却并不重,将麝月抱上马之后,秦逍这才拿起刀,翻身上了马,坐在麝月身后,一手牵住马缰绳,握刀的手环过麝月腰肢,搂住麝月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这才抬头望向前方营地,轻声道:“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麝月内心却是感觉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厉而决然,再不犹豫,一抖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腹,战马立时如
同脱弦之箭般,向叛军大营直冲过去。
“你在,我不怕。”鬼使神差,麝月轻声道。
秦逍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望着一片死寂的营地,心里很清楚,现在那里一片宁静,可是自己骑马穿过之后,就会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掀起巨大的波涛。
马蹄声声,骏马如飞,两边都是营帐,秦逍知道这种时候根本不能有任何犹豫,速度必须越快越好,但凡有一丝耽搁,被叛军发现,立时便要被困在营地里,虽然明知道马蹄声会惊动叛军,但这时候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沭宁城。
秦逍选择的缺口是一条笔直的道路,两边虽然都是营帐,但这条笔直的道路却没有帐篷阻挡。
距离大营渐近,麝月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当冲到营帐边的那一刻,秦逍已经沉声道:“闭上眼睛!”
麝月十分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片刻间,许多营帐之中便有叛军钻出来。
“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有人闯营了。”不出意外,马蹄声立刻引起叛军的警觉,附近的巡逻队听到马蹄声,迅速向这边奔过来,瞧见一匹快马呼啸而过,早有人大声叫喊。
“有敌军袭营。”又有人大叫。
战马呼啸而过,甚至直接从一支巡逻队眼皮底下掠过。
叛军大营距离沭宁城不过十里地。
本来宁静的叛军营地瞬间就喧闹起来,更多的人听到声音,拿起自己的武器便从营帐之中冲出来,而附近的几支巡逻队更是迅速向这边靠拢。
麝月闭着眼睛,听到身边附近都是叫喊声,身体紧绷,却听得秦逍在耳边道:“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不要怕!”
“星将,那边传来动静,好像是.....有人闯营!”帐外守卫也是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
也便在此时,只见一人飞奔而来,到得近处,跪倒在地:“禀星将,有一匹快马冲过营地,向沭宁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