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亲热,五兄弟又令妻子儿女出来参见仇九已毕,重新摆宴,兄弟六人团团而座,给大哥接风。
众人连碰三盏,王金见王火状态不对,一副气咻咻的样子,笑道:“呵!七弟,今天到县衙坐堂审案,很威风吧?给兄弟们说说!”
王火恨声道:“审什么案?咱们兄弟今后谁也不准再管那狗官的鸟事了!姓元的恩将仇报,若不是大哥拦着,我非拆了他的县衙不可。”
“怎么了?姓元的莫非吃了豹胆,敢给七弟气受!”王水诧异道。
“呵!王火兄弟肚里窝着火呢,还是我来说吧!”仇九笑道。
仇九先简明扼要讲了讲王火巧断三案的过程,引得众兄弟赞叹不绝,纷纷举杯相贺。王火来者不拒,杯杯见底,但脸依然黑着,不像是喝道贺酒,反而像要借酒浇熄心头怒火一般。
心直口快!这家伙,没治了,快半辈子的人了,还这样!仇九斜眼打量王火,既好笑又亲切。口气一转,讲到了元县令收到文陶密令一事。
那密令,交代了三件要求台怀县办理的事。一、准备四千人、五百匹战马的粮草和住宿,并另准备一处隐密的宅子;二、将五台山的地形和护龙宗的情况摸清,立即一并呈报晋阳府;三、找三十名熟悉五台山地形的向导,随时待命。
“这是要向我们护龙宗开战啊!”王土拍案而起。密令虽未特意提到这层意思,但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指向却是确定无疑的。
王金大刺刺道:“哼,护龙宗可不是吃素的,一个小小的晋阳府,还奈何不了我们。兄弟我还把话摞这儿了,休说三千兵马,即便来个一万,也管叫他有来无回!”
看王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仇九不知四弟哪来的这个底气,笑道:“四弟,大哥知道以你们的身手,一个人对付几十上百个人不在话下,可是这么多人,即便伸着脑袋让你砍,累也能把人累死。不知四弟的底气是什么?”
王金尚未作答,老五王木抢先道:“大哥,护龙宗是什么?护龙宗就是给大哥的龙之队护航的。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五兄弟也正是以这个为宗旨经营护龙宗的,不仅修习武艺,还按军队的样子排演阵法,操练队形,研制各种武器。如今的护龙宗,宗门近二千弟子,不仅一个个武功高强,而且配备了无数强弓硬弩、兵车火炮,还有什么投石车、云梯、床弩之类的攻城守城利器。就凭这些,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兄弟出手,也能将进攻五台山的四千人马杀个七七八八。”
“哦?”仇九笑看王木,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当年木纳少言的五弟如今口才也这么好了,一口气说这么多,都不带打绊的。
看大哥的表情,王木以为仇九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接着道:“今天太晚,大哥若不信,明日兄弟们陪大哥参观参观。”
“好啊!”仇九大感兴趣,他之前也知道五兄弟经营的护龙宗,是为仇九的将来大计考虑,走的是半宗派半军队的路子,很想亲眼瞧瞧效果如何。
王水身为护龙宗的智囊,看问题更细更长远,众人都在议论时,他一直在皱眉思考一个疑点,此时开口道:“大哥,晋阳全境不过百县,以每县死刑犯十人计,也不过千数。所以这四千兵马中,肯定包括官兵和衙役,甚至是受文陶所邀前来助拳的武林中人。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全歼这区区四千人虽不在话下,但几千人马的死伤非同小可,如此一来,我们与官府可就真的撕破脸了,那三哥所讲的静待天时的计划岂不是要破产了?”
仇九面露赞许,点头道:“六弟说的不错,这个关节,范三弟早有所料,已安排有应对之策。不过,若说将来犯之敌悉数屠戮,不仅有违天和,而且事闹的太大的话会引起朝野震动,也不太好收场,所以届时既要杀敌立威,也须怀柔示恩,不能光图痛快,拿捏点分寸才好。”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王土道:“大哥放心,五台山地形复杂,沟壑纵横,仅凭这些地形,再辅以阵法,也能将这四千人来个瓮中捉鳖。”
仇九点头,脑中灵光一闪,笑道:“呵!对了八弟,这几日你画一张五台山的地形图,给台怀县的元县令送过去,也好叫人家给刺史大人交差。”
“是,大哥,管叫那性元的满意!嘿嘿!”王土显然明白了仇九的用意,笑得幸灾乐祸。
“大哥,这不成啊!小弟正憋着口气呢,那姓元的若胆敢上五台山来侦查的话,便叫他横尸当场,你怎么还要给人家送地形图?”王火很是不解。
王水笑道:“呵!七弟,就你这直肠子,一辈子也绕不出个弯弯。你想啊,台怀县熟悉五台山地形的人很多,那元县令只需将这些人召集起来,按他们的口述画一张便得,又何苦再派人上五台山侦查呢。让八弟绘一张地图,到时官兵如果按这张图攻山的话,岂不全都落入我们的毂中?”
“呵呵,都是被那姓元的狗官气的,小弟我自罚一杯!”王火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