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他不是天心境。我们兄弟齐上,杀了他就此远走高飞!”领头大哥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对方的话不无道理。
这钱拿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烫手。
而且,年轻人的剑术,极其诡异。
五年前,有人从扶风地界带出大量武学秘籍,其中有一卷剑术,曾引起轩然大波。
他此时惊奇的发现,上面所记载的,与对方所使,颇为神似。
“老大,金盆洗手的话,不吉利。”有人埋怨。
“咱们几十年刀口舔血,莫非还不及一个年轻人有血性?奇耻大辱。”
“是生是死,咱兄弟共进退。”
人群中接二连三响起声音,将原本即将涣散的军心重振起来。
了不得。
众杀手的攻势肉眼可见变得凌厉,剑影重重,一连串的兵器碰撞声传出。若非杨培风普遍高出他们一二境,此时只怕早已负伤。
杨培风后肩大片肌肤磨得红肿,又经热汗一捂,每挥出一剑便疼痛难忍。缺乏锻炼,他只使了七八成实力,就气喘如牛。
杨培风紧咬牙关,与人打架的时候讲道理,是一个坏习惯。
好在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这些人并非视死忽如归的壮士,心念已起,死鸭子嘴硬,可不管用。
接下来,他似乎总能找到敌人的迟疑,精准递出一剑,送其归天。
他当然怕人海战术,但自己的四周,容纳六七人差不多已到极限,再要硬挤进来,只会误伤。
说是车轮战,可能更为贴切。
雨越下越大,满地的泥浆混合着血水,四处溅落。
有人站着,有人躺着,也有的人拼尽全力要站起来,到最后只能带着无尽的不甘,闭上双眼。
杨培风体力消耗巨大,原本二十余位杀手,渐渐地仅剩最后六人。
“老大,你快走。我们断后!”这是之前说不要金盆洗手的人,一个较为年轻的剑客,三十出头。
现在,他已不奢望完成任务。
杨培风除了累的不行,没受到任何一处伤。
“你真是天心剑士?”领头人心如擂鼓。
原本他不屑一顾,但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由不得他不信。
“当然不是。”杨培风暂停出剑,对方无心再战,他也乐得喘口气,淡淡道:“五年前,我就差临门一脚跻身天心。九品之间差距挺大的。我从不骗人,你们真的被坑了。”
“如果将九品的气海丹田比作一口大缸,那么天心境界,为一条湍急河流。而我如今,则是一条潺潺小溪。你们三个九品,五个八品,其余都是六七品不等。能把我逼到这般田地。只怪我……缺乏锻炼?”
领头人微微蹙眉,满脸认真道:“小溪那么细,大缸多粗,肯定是大缸厉害!”是嘛,一条小溪那得流淌多久,才能装满一口缸?
杨培风一时语塞,心里佩服不已,直呼真牛。
自己就举个例子,对方还真就比上了?
而且。
缸中之水为死,小溪之水为活!
根本不一样的。
当然,自己的举例不太恰当。
跻身天心失败的他,也是一潭死水。
并非一个大缸,而是两个!
半死不活,更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