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挥挥手,对范彪道:“杀了。”
谢晚弯腰,“陛下先回,府邸外会有五百精锐士卒护送你,微臣毕竟跟着闽王殿下多年,承蒙他照顾,想送他最后一程。”
朱祁镇嗯了声,“尽快,六部尚书之位,静待卿择。”
又看了一眼范彪,“范侯爷,莫要手软。”
谢晚跪下谢恩。
范彪一听,卧槽,老子要当侯爷了!
也赶紧跪下谢恩。
朱祁镇笑了笑,看了一眼即将成为死人的朱遵惜,大步而去。
看看,看看,什么叫天命?
正如当年在瓦剌一样,朕什么都没做,也先就把他妹妹送过来暖床了,瓦剌的高层也竭尽全力的劝阻也先对自己下手。
现在又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掌控福建的天顺帝。
臣子的班底有了。
钱也会有。
这就叫天命!
谢晚是个人才,早就收买、说服了军中将领,这边斩首的同时,军中那些如岳云松一般愚忠的建文旧臣,此刻只怕也已经死完了。
接下来,这偌大的福建,就将是我朱祁镇一人的。
再拿下朱见济……
想到这,朱祁镇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北京……朕一定会回去!
朱祁镇走后,谢晚对范彪点了点头,朱遵惜惊恐的想逃,被一个士卒一脚给撩了回去,瘫软在地上,涕泪俱下,“范千户……谢……谢……”
晚字还没出口,范彪沉声道:“殿下,不用谢,我有今日也全靠你,我会给你一个痛快,放心,我的刀很快。”
谢晚翻了个白眼。
别人谢谢你杀他?
朱遵惜道:“谢……谢晚……你救——”
戛然而止。
随之而起的一声惨嚎。
范彪一刀刺入朱遵惜的胸口,旋即抽刀,退到一边。
谢晚挥挥手,“你们且先退下。”
待范彪率众离开,谢晚上前几步,蹲在朱遵惜身旁,看着有进气没出气的闽王殿下,谢晚没有讽刺,只有怜悯,轻声道:“你一定很想不明白,朱祁镇能给我的,你也能给我,为何还要帮助朱祁镇夺权,闽王殿下,难道你真以为我在帮朱祁镇?”
仅仅是在朝不保夕的伪政权当一个随时都可能化为泡影的七卿,是我本意?
不。
从来都不是。
谢晚看着已经翻白眼的朱遵惜,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你先走罢,要不了多久,朱祁镇也会随你而来,因为我帮的,是……”
可惜朱遵惜已经听不见了。
谢晚起身,看着死透了的朱遵惜,叹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庸碌者也,然而世间掌权拥财者,尽是你等这般庸才!终有一日,我谢晚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大殿,告诉天下人,我谢晚,寒门陋士,是这个天下的臣子之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