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江渊。
看你工部的了。
江渊心思电转,军器监对工部确实可有无无,但要是能因此而打压杭氏外戚,同时给唐氏外戚助势,到时候唐氏外戚和太子殿下争个你死我活,陛下和太子哪还有精力和咱们君臣相斗。
关键是杭敏在兵部争权,而且成绩斐然,刘珝有些压不住了,如此长期下去,兵权就会和皇权合二为一。
能把杭敏从兵部弄走,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划算。
江渊再度出列,“臣附议。”
其余七卿纷纷附议。
朱见济呵呵乐了,“那就依众位卿家所言,军器监从工部拆分出来,归属东宫詹事府,改军器监为东宫军研院,拟将兵部尚书杭敏调任东宫军研院院令,从三品,何如?”
这可是你们求我的啊。
我就勉为其难了。
七卿大感意外,这就把杭敏从兵部调走了?
就一个军器监的代价?
不可思议。
众臣急忙恭颂太子殿下英明,深恐陛下出来反对。
朱见济却不急,继续道:“不过孤在东宫军研院诸多项目,需要大量的制造钢铁和火药,工部和兵部,可愿配合一二?”
众臣心里雪亮。
就说嘛,区区一个军器监,哪能让太子和陛下如此巨大的让步。
感情在这里埋伏着。
江渊和刘珝思索片刻,江渊率先出列,道:“东宫者,国之根本也,太子殿下要办的事,当举国而为之,臣以为,东宫军研院应拥有对钢铁矿石的自主开采、收归权。”
就军器监那点规模,能需要多少钢铁矿石。
兵部尚书刘珝出列,“火药也应如此。”
朱见济哟嚯一声。
两个老狐狸啊。
让老子自己开采、收归,老子哪来的钱。
不行。
这钱得从国库出!
咳嗽一声,“此举不妥,钢铁和火药是国家战略物资,东宫军研院不宜越过这条红线,还是如此拟定:今后东宫军研院需要的钢铁和火药,依然由工部和兵部划拨,但两部不得就划拨的量加以掣肘,东宫军研院但有需求,两部必须批准。”
江渊和刘珝面面相觑。
其余大臣也有点懵逼。
转念一想。
只要陛下不争夺兵权,钢铁和火药给他们又如何,大不了就是把东宫幼军打造成神机营。
而且东宫幼军最多一个卫。
此事可行。
于是此事盖棺定论。
锦衣卫指挥使卢忠见此事议定,上前道:“陛下,锦衣卫私下秘密查核过,兵部尚书杭敏和钱誉之间确实有私下苟合之交。”
杭敏也立即出列,“臣领罪。”
朱祁玉大袖一挥,“传朕旨意,军器监改出工部,由东宫詹事府辖领,改名东宫军研院,杭敏调任东宫军研院院令,从三品。”
心里高兴得打地翻滚。
儿子不错。
今天和大臣的交锋,已有帝风。
深谙为君之道。
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倚靠权力硬来,所以选择了和文官集团进行利益交换,关键是儿子比自己高明,摆明了告诉文官集团,要调走杭敏可以,你们得求着我来接受你们的利益交换。
而不像自己当年,为了给儿子成立幼军,先让步。
很被动。
儿子今天是完全占据了主动!
有太子之姿!
关键是那些个七卿,还以为他们占了便宜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得到了军器监,又拿到了不限量的钢铁和火药供应,儿子才是最大赢家。
不限量的钢铁和火药,由国库提供,这可不是几十万两那么简单。
完全超过了之前只要军器监的预期。
属于意外惊喜了。
七卿就是群傻逼!
而此时七卿心里虽然也震惊于太子殿下的为君之道,但他们更是万般高兴,只一个军器监和钢铁、火药,就让陛下再无法染指兵权。
划算。
陛下和太子就个对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