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也缓缓的道:“老臣也以为然,中南半岛诸国,凝聚一团尚且不是我大明雄师之敌,如今各自为战,不足为惧,漠北的蒙古诸部,去年对峙中诸多拉锯战事,战损不少,又被咱们的大军轮流黏了一个冬天,好些个部族甚至西迁都准备出发了,又被逼得停了下来,如此折腾劳顿,再加上今年寒冬没有互市给他们贴补物资,实力再一步下降,今年朝廷又可以全力支撑北方大军,所以打蒙古诸部,只要金戈集团军部出现战略战术上的致命失误,基本上是横扫的结局了,那么提前准备战后筹建事宜,也是未雨绸缪,陛下此举,甚有远见。”
咳嗽了一声,“臣老矣,还请陛下恩准,容臣随上皇出征漠北。”
去年朱见济就说让朱祁玉亲征。
于谦自知年事已高,不宜在外奔波。
但入仕大明一生,如果能亲眼看见大明征服漠北,完成一个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夙愿,那此生可以无憾了。
朱见济知道于谦的心思。
正如当年的王文一样。
笑道:“北政漠北,虽然是上皇亲征,但诸多军事还要指望于少保押阵,不过朕丑话说在前头啊,于少保可不能去纵马关山守在战线上了,老老实实跟着上皇在帅帐里喝茶看热闹就是。”
于谦大喜,急忙谢恩。
一旁的朱祁玉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十三年后,还能和于少保一起搭档,再次和漠北铁骑交交手,不过今非昔比咯,当年是咱俩被他们打得火烧眉毛,这一次是咱们给他们盖棺定论,男儿大丈夫一世,能报此屈辱,也算是酣畅淋漓快意此生了!”
朱祁玉看着朱见济,满满的都是骄傲。
好儿子!
儿子今天这么一说,君无戏言,基本上就确定了今年北征的班底。
御驾亲征。
一旦亲征成功,朱祁玉就亲手摘除了正统十四年也先大军打到北京城,让朱祁玉打了一场北京保卫战的屈辱标记。
关键是这一场亲征下来,从历史的角度,就证明了朱祁玉登基的正确性。
也把朱祁镇彻底留在了菜庙。
谁都无法给他洗白!
朱祁玉颇为得意,不枉老子这么多年经常拖了鞋子揍兔崽子,总算是把他教育成人才了,古之人不欺余也,果然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朱见济也笑了笑,侧首对角落里的魏南风道:“魏铁坨坨,记好了啊,今后我大明对于万邦之意态,可言犯明者,必诛之。”
蒙古铁骑曾经给与大明的伤痛。
今年统统还回去!
魏南风挥笔如毫,却也不忘回了一句,“陛下,纸上得来终觉浅。”
还是要躬行。
有些话说再多再漂亮,也就是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