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刚到南方就放出话去,鲁国地势最险,最不易攻。当淮阳叛军、卫国与我齐军大战之时,圣上将所有边境封锁,只留下通往鲁国的道路,这时两国的有钱人为躲避战乱,都卷了值钱的金银逃往鲁国。”
说到这,程可信语气变得更为低沉:“接下来的这步才是关键,圣上看富贾们都逃得差不多了,便关闭通往鲁国的道路,如瓮中捉鳖一般,将这些富人连同他们的黄金一起困在了鲁国里。”
程养浩听了兴奋地说:“等到一攻入鲁国,我齐军便把城中的黄金全抢过来,到时大齐国便如真发现了一座金矿一般。”
程可信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说:“就知道蛮干!”
“据粗略估算,鲁国此时应该有三十万两黄金。以齐军的实力,鲁国这些黄金迟早要归我们。可我们也不必抢夺,留下个坏名声。”
“我们只要成立一个柜坊,以高于市面上的利息吸引鲁国的富人来把黄金存入我们的柜坊,这样一来,不动一刀一枪,就可以把这三十万两黄金收入囊中,是不是很厉害!”
“这三十万两圣上是断不会送回洛阳的,我估计多半会留在淮阳都护府。这样一来,你看谁最着急?”
程养浩道:“那必是太傅最着急,原本掌握齐国全部的三十万两黄金,如今变成了掌管一半,而且凭空多出了一倍,那他手中的黄金价值便要跌去了一半。”
“正是如此。”程可信道:“圣上之所以留着鲁国,其实是给太傅和富户出手黄金的时间,而且什么金矿之类的流言多半也是圣上那边放出的,想让他们快些兑出手上的黄金,以解贷币短缺之困。”
听到这里,程养浩还有一事不明,他问道:“父亲,如果洛阳城中有人大量兑出黄金,变现成铜币,那铜币岂不是更加短缺?”
程可信听罢,看了他一眼道:“平时让你多读书,你总偷懒。所谓“此消彼长”,你可知吗?之前铜币短缺,是因黄金都屯在手里没有入市。”
“如今黄金大量需要变现,进了市坊,在铜币少的情况,可用黄金依价自由交换心仪之物,这样一来谁还非要换成沉甸甸的铜币呢?”
“黄金入了市坊,上币厂独霸黄金的格局就被打破,即已不能独霸黄金,那太傅在宗族中的地位必定会下滑。”
“圣上不动声色就消了太傅的专权,真是棋高一着啊!”程养浩听罢若有所悟,紧接着他问:“太傅也非等闲之辈,岂肯任人宰割?”
“所以这正是我们安家要为圣上做的事。”程可信扭头一脸严肃地对儿子说:“无论何时,我等必须与圣上站在一起,只有圣上地位稳固才有我安家兴盛,若圣上有闪失,安家也必会灰飞烟灭,你可记住了?”
程养浩被父亲严厉地神情唬了一跳,连连点头道:“儿子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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