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要身强力壮啊,朕的孩子,身子骨自然是错不了的!”
允央看他唇角的笑意迟迟不肯散去,这与他平时一脸冷酷的样子差别太大。于是忍不住调侃道:“皇上又不是第一次当爹,怎么从没感受过胎动吗?你瞧你笑得好像捡着块宝一样。”
胎儿动了一会,也累了,渐渐安静了下来,似已沉沉睡去。可是赵元的手却放在允央的肚子上不肯离去。他压低声音说话,好像怕惊着孩子似的:“虽不是第一次当爹,但确是朕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他怕允央站久了腰酸,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往内殿的软塌上走去。
看允央坐好了,赵元才接着说:“朕年幼的时候,拜戍边大将军,一年中能回家的次数曲指可数。扶越、扶楚和扶湘出生时,朕都没见到,更不用说他们在娘胎里是什么样了。”
“爱妃腹中的孩子,是朕第一次感受到胎儿的运动,确实非常新奇。因为朕一直以为胎儿在娘肚子里是不动的,一直在睡觉,只有生下来才会睡醒。”
允央听他说得诚恳却傻气,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皇上平时都是板个脸的,运筹帷幄,从没见你笑过这么长时间的。”
“皇上此时可不像九五至尊,倒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
赵元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到她灵魂深处:“不生气了?不闹小性子了?以后有什么事都说出来。朕……很怕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是允央第一次听到赵元说出“怕”字,心里暗暗觉得这是严重的事。她直起身子,靠在赵元的肩膀上,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叹息,赵元敏感地扭过了头,只看到允央芬芳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支金镶夜明珠的宝蟾簪。
赵元抬手为她把簪子正了正。
允央把头埋在赵元的胸口,幽幽地说:“新人快入宫了吧,皇上……以后便不能常来这里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赵元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故意没搭话,只是闷声地“嗯”了一下。
本是等着他宽心的,可等来等去却只是一声“嗯”。允央有些气馁,又有些不甘,她抬头嗔怪地看着赵元,赵元却也收起了神情,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终于还是允央没忍住,她脱口而出:“荣妃是怎么回事?她是皇上此次平南时喜爱上的女子吗?”
赵元把头转了过去,不看允央的眼睛,只是轻轻地揉捏着的她的肩头说:“半年多没见,你倒是丰腴了些,捏起来越发舒服了。”
允央看他避而不答关键的事,只是说些没用的,更加生气了。她推开赵元,把身子转向一边,气鼓鼓地不再看他。
知道她正怀着孕,情绪变化快,赵元看她生气的样子,忽然有些内疚起来。于是他把允央的身子揽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口气中有淡淡地伤感:“朕封多烟为荣妃,一并封了他的父亲与兄长为一品公候,这些都是鲁国提出的归降条件。”
允央听了身子微微一僵,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用食指在赵元的胸口画起了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