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绿盯着刘福全,见他脸上的神色也是讪讪的,便知他对于此事也没有知道多少,于是无奈地叹口气说:“这件事至始至终受苦的都是我家娘娘,不知何时,我家娘娘才能在这汉阳宫里扬眉吐气?”
刘福全听罢,有些不满地说道:“若不是老奴知道你饮绿的为人,还以为你说的这话中对皇上不满呢?这件事,皇上和娘娘都三缄其口,娘娘一到了浣洗局,皇上每天都派人过来问询娘娘的衣食住行。老奴瞧着,比在淇奥宫时,对娘娘还上心呢!若是这也要受到质疑老奴都要为皇上打抱不平了。”
饮绿见刘福全变了脸色,不敢再多说,只得低头认错道:“奴婢说话莽撞了,还请刘公公见谅。”
刘福全摆了摆手道:“你是个聪明人,应知道做奴婢的本份,再多的事情老奴也不便提点你了,你自己知道轻重便可。”
饮绿点了点头,拿着刘福全送来的补品,默默退了出去。
允央见饮绿走远了,才对刘福全说:“你也不必怪她,她放着好好的杨夫人不能做,跟着本宫到了这个僻静又简陋的地方,每天还要事事周全地照顾本宫而然无怨言,已是不容易,你便让她说几句牢骚话吧。”
“是,娘娘。”刘福全含笑应道。这时,他注意到允央正在写的字,慢慢走过来,仔细看了一遍道:“娘娘,您的墨宝可否让老奴拿回长信宫。”
允央一听,脸上一红:“这怎么使得。本宫胡乱写了一些,你拿回去让皇上看到了,这怎么好,本宫如何解释?”说罢,允央便想伸手将这首〈元日〉撕了。
“娘娘慢来。”刘福全眼疾手快地将绢纸抢了过来:“您可知道,老奴来之前,皇上就已经吩咐过了。皇上说,这几日朕没有去看敛贵妃,以她的性子,必定心里已经开了锅,肯定写了一些伤春悲秋的文章摆在那里。无论写了什么,你都给朕取回来,不能见到她,看看她的字也是好的。”
允央一怔,本想夺回绢纸的手停在了空中:“皇上,真是这样说的?”
刘福全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这样的事,老奴如何敢作假?虽然老奴不知皇上为什么将娘娘送到这里,但是老奴可以断定,皇上对娘娘的情义没有思毫的改变,不管外面的人看来,皇上正在宠信的人是谁,老奴都知道皇上心里的人一直都是您。”
允央眼圈了一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刘福全下去了。
刘福全细心地把这首《元日》收好放进袖口里,然后道:“娘娘,这个屋子里确实有些寒凉,老奴回去让人给您送来一卷宣城丝毯铺在卧室里,夜里定能暖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