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绿听着眼睛忽然有些发起光来:“娘娘说起这些总是一套一套的。您快多说一些,待到与杨大人见面时,也好说出几个典故,震他一下,省得他还笑话我读书少。”
允央见她不急着掀被子,心中自然欢喜。她马上说:“好,本宫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吧。周昉善画扑蝶,惟妙惟肖,几百年后仍然被人追捧。他的《簪花仕女图卷》,描绘的是庭院假山石前一株盛开的玉兰树,树下有一位美人,服饰华丽,肩披轻纱,****微露,身着花长裙,头上饰有大朵牡丹花,富贵*人。两眉晕染如蝶翼,站立在花旁,手里捏着一只刚刚扑到的蝴。苏轼曾看到原卷,曾评道——‘深宫美人百不知,饮酒食r事游戏’。”
看饮绿听得入迷,允央眼波一转道:“虽然美人扑蝶赏心悦目,不过呢,后来呢这个游戏也被男子们学了过去。陈洪绶也有一幅《扑蝶图》,画得就是长着胡须的男子在扑蝶,猛一看让人忍俊不禁,但细看起来也别有一番情趣。你想想啊,那庄老夫子也不是男人吗?他的梦蝶不也流传百世了吗?”
饮绿听得入神,渐渐忘记了身上的酷热,只是笑着说:“一想那流着长须的男子去扑蝶,就止不住想发笑。这个画面哪有窈窕可人的劲头可看!”
允央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棉布手巾细心又轻柔地为饮绿擦拭了额头,见她的汗水津津地流了出来,知道她身上的寒气已被驱散了,明日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饮绿此时看着允央的神情,有些奇怪地问:“娘娘,奴婢有个疑问,不知能不能问?”
允央一边为她擦汗一边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顾忌的?有什么就说吧!”
饮绿道:“娘娘,自奴婢上回从霓川郡主那里回来后,您对奴婢的态度似与从前不一样了。”
允央心里一惊,但是脸上还是平静地问:“哪里不一样了,本宫怎么不觉得。”
“娘娘对奴婢客气了不少,还时时记挂着奴婢的身子,好像生怕奴婢有什么闪失。”饮绿认真地说。
允央并没有看她,只是低头说:“瞧你这话说的,本宫以前不关心你吗?之前在淇奥宫,身边人多,自然显不出来本宫对你的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若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本宫自然第一时间就会发现,这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