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涯心里大骇,不留深碰洒了手边的茶盏。
老板娘一边旁她收拾,一边说:“也不怪你胆小。这好几个月过去了,若是活着不早找到了吗,还用等到现在。据说,是有一个女子偷偷给枢密院写了一封信,说是她知道敛贵妃在哪里,这才引出了这许多的事来。”
“我看这个写信的人,多半也是个想得皇上赏赐,利欲熏心的人,否则怎么不给洛阳府尹报告,反而给枢密院报告呢?还是看枢密院级别高,离皇上更近嘛!”
雪涯耳朵里听着老板娘的话,心里快速的斟酌着:“这么看来,神策军这次满城的检查,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可是允央真还活着吗?若是她活着自己走去汉阳宫就好了,何必假借他人之口,再说,她那么聪明又对皇上情深意长,当然明白早回去比晚回去要好得多。可是她毫无消息地过了几个月,又冒出有人知道她下落的事,这怎么看来,也像是有人垂涎皇上的赏赐铤而走险编造了个故事。”
这么想着,刚才心里的种种惊恐与担忧顿时消散了不少。
老板娘看着雪涯面色和缓了些,就在她身边坐下道:“你看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重,一点小事你就在放在心里半天也化不开。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一个大姑娘无依无靠地流落在洛阳城里,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今天的事,还让婶子惦记了,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雪涯有些内疚地说。
“你这是怎么回事,和我还这么客气。”老板娘横了她一眼:“不过,我多为你操些心也是愿意的,因为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太多了。”
雪涯听着老板娘的似是另有所指,诧异地抬起了头:“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你与谢公子相处得很好,他对你也越来越上心在意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他是堂堂朝廷命官,言出必行,再加上他妹妹就离不了你,所以你和他的亲事是十拿九稳了。”老板娘说。
“到时候,你随他离开洛阳,我这个老婆子还能操什么心?我也打算着,把这个客栈卖了,回乡下养老去了。”
雪涯是第一次听老板娘说这样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婶子你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是不是手里的钱紧张了,若是这样不妨直说,我可以给婶子一些,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多少。你在洛阳城里呆了一辈子,如何能习惯乡下的生活?”
老板娘摆了下手:“不用,若你一个大姑娘都用不着什么钱,我一个老婆子又能用什么钱呢?其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说到这里,老板娘忽然面有羞涩:“我每天看着你为了谢公子高兴,为了谢公子伤心,权衡之下,觉得女人还是找一个伴好一点。不管在哪生活,总有个人陪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