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多交十两银子!”小吏四下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经过,就痛快地开出了条件。
“禀大人,由于今天得到大赦消息的时候心里着包,匆忙之间出了门,今天没有拿这么多……我先去当铺当些东西,凑够了给你送来……”雪涯此时心急如焚,不知谢唐臣这个不方便走路倒底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被打断了骨头?还是扭了筋骨?要不要一会直接送他去回春堂?
小吏一听,脸色一沉:“那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只有五两银子了……”雪涯老老实实地回答,从腰间绣囊里取出了全部的五两银子。
“就这么多吧!”小吏一把将银子抢了过来:“半个时辰后,你在悬榔府的东偏门那里等着,记住,不许别和旁人乱说!”
雪涯此时一心惦记着谢唐臣的安危,哪顾得了其他,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在东偏门等了一会,果然门开了,雪涯激动地跑了过去,却只见那个小吏推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独轮木头车。雪涯往车上一看,除了一堆干草,什么都没有!
“大人,我要接的人呢!”雪涯情急之中,一把抓住了小吏的袖子。
小吏不耐烦地推开她:“小声点,你买的独轮车自己先收着,人一会就出来!”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回去,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雪涯现在只觉得自己太笨了,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而谢公子却根本没有见到。站立不稳的雪涯只能走到墙边扶住了墙,大口喘着气,平稳情绪。此时她有点明白过来了,刚才她替那两家交不了银子的人付了钱,被那登记名字的小吏看见了。他觉得雪涯是个有钱的主,所以才专门单独找到她,编了一大段花言巧语引起雪涯的恐慌,再用独轮车敲诈她的银子。
现在雪涯并不是心疼银子,而是担心谢唐臣,她非常害怕自己刚才的作法,让小吏这样的坏人盯上了,若是为了不断敲诈自己他们索性扣押下了谢唐臣,或者开始折磨他,那不是雪涯的罪过吗?
正在雪涯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东偏门慢慢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雪涯只觉得呼吸都停住了,虽然分开不到十天,可是此时再见到谢唐臣,仿佛已是另一世了。
谢唐臣对于外面的阳光,似乎不是很适应,他蹙着眉头慢慢挪着步子。
可能是嫌他走的慢,也可能是怕别人发现,背后有只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让他快点离开门口,接着门被快速关上了。
毫无防备地被这么推了一下,谢唐臣本就重心不稳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向前扑倒下去,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狠狠地摔在地上时,一个柔软的身体忽然飞快地扑到了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是谢唐臣与雪涯认识以来离的最近的一次,这在之前他们最近的距离都要超过一尺。为了不让自己摔倒,谢唐臣下意识地抱紧了雪涯,以至于让她的发丝全都缭绕在谢唐臣的耳边,而谢唐臣的嘴唇又正好触到她的脖颈,鼻腔一时里充满了雪涯身上特有的淡淡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