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示警备贼军,令其暂缓驰援,并且自行寻找易守难攻之处屯兵集结……”
没有一丝丝防备,老李这些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反对,翟青就又马上下了第二、三道命令。
“……魏三,老六,你们带一队兄弟去县衙,把县狱里的那些杀才全都提出来,给他们用长绳绑成一串,驱赶他们上城墙搬石头来。告诉他们,战后有功劳者无罪获释,有过者军法从事!快一点!
老李、杜伏,你二人也带一队兄弟,去将今天扣押在城门前财货全部搬上城墙,同沿街搜寻可燃的物料,我只给你二人两刻钟工夫。至少给我搬五六辆大车的东西上城墙来。”
再然后,也不顾自己胸口还带着伤了,翟青直接拿过一把两石的硬弓。
他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听好了,不要随意放箭。看我射哪里,你们也瞄着向那个地方放箭!”
紧接着,一根箭矢就“丰”地一声被弓弦推了出去,准确地命中一个“流民”的眼睛。
没错,此流民非彼流民,而正是那些经过伪装、被绿眉叛军首领用来指挥流民军团的密集方阵中的一员。一时不察,那人被翟青一箭射死,而他所在密集方阵里的其它“伪装者”,马上也都遭到了城头上守军们的弓箭集火。
刹那间,一个十数人的密集方阵就被箭雨覆盖,仅有一二人靠着小盾遮蔽头顶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这一两个幸存者,马上就被周围觑得机会的真正流民打翻在地。没了方阵的护持,在人挤人的巨大流民浪潮之中,虽然穿甲持兵,但这两个人其实啥也不是。
“再来!”翟青再次大吼。
因为强拉两石强攻,所他裹着胸前伤口的白棉布上面,渗出斑斑血迹。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又找到一个密集方阵“节点”,又是他射死一人,城头上其他人集火杀死一大片。至于说密集方阵里的幸存者,也都再一次被其周围庶民的怒火所吞噬。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翟青一连带着守军齐射了七次,将流民浪潮中最靠近东山县城城墙的“节点”,一个不留地全给拔了个干净。
他的胸口的伤口明显迸裂了,白棉布上被染得殷红一片,根本无力再弯弓引箭。
而城墙上的守军,虽然用得弓拉力达不到两石这么沉重,但是他们一连射了将近十几轮,许多人箭壶里的十四五根羽箭已然射空。想要拉弓射箭,怎地也得缓上一刻钟再说。
唯有赵无咎还有充足余力。
他看出了翟青的用意,所以干脆自己拉动硬弓,去射更远一些的密集方阵“节点”。
一壶,两壶,三壶……赵无咎就好像不知疲惫,拿着那些绿眉叛军做靶子,在城墙上练起了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