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昏过去了。
向云疏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怎么办,就这么等死吗?
大师兄他们会不会知道发生了雪崩?
向云疏脑海中冷静地想着自己此时的处境。
被雪覆盖,身上还压着秦洛川这么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她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困难,像一条在岸上的鱼,除了急促地喘息,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渐渐的。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最终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阿娘,阿娘!”
耳边遥远地传来萱儿的哭喊声。
这孩子怎么哭了?
萱儿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有什么事能让她哭?
莫非受伤了?
向云疏有些担忧,努力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萱儿,却觉得眼皮重如千斤,怎么也睁不开。
“阿娘你醒了?”她的手被一双暖乎乎的小手握住。
向云疏想点头,想回答她,但她好累,好痛。
什么都做不了。
很快,她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了滂沱山上自己的房间里。
萱儿蹲在门口,愁眉苦脸地皱着小眉头,闷闷不乐的。
“萱儿,”向云疏唤她,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可怕。
萱儿立即冲过来,“阿娘,你醒了!”
她扭头冲外面叫:“阿娘醒了!快来啊!”
呼啦啦。
门口涌进来好几个人。
大师兄曹无憾,二师兄顾执安,三师姐范青莲,五师兄苏巡,六师兄崔数。除了受伤的四师兄丁白衣,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们围在床前,一起盯着向云疏看。
“你们这看我,让我觉得我已经死了。”向云疏试图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胳膊剧痛。
“别乱动,手臂骨折了。”曹无憾柔声按住她,“不过没有大碍,有你五师兄在呢,他最擅长骨科。”
苏巡眼眶红红,白净的脸上满是心痛:“我就说我应该送你的,结果弄成这样,你疼不疼啊,七儿,心疼死我了。”
顾执安忍不住翻白眼:“七儿也是你叫的?别这么肉麻,恶心死我了。”
过去,滂沱山上只有师父和大师兄这么叫向云疏。
自从苏巡发现自己对小师妹的感觉不一样后,就也跟着这么叫。
换做平时,向云疏一定不饶他。
但今天她没这个心思。
“五师兄,我这情况能痊愈吗?”向云疏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我是担心以后影响我用银针。”
苏巡忙说:“你放心,我不会叫你留下任何后遗症。一个月就让你好得不能再好。”
不管看起来怎么不着调,老五的骨科水准是一流的。
向云疏很相信他,他说不会有后遗症,那就一定不会有。
“萱儿,你有没有受伤啊?”向云疏问萱儿。
“小枣子把我带走了,我一点伤也没受。都怪我,如果我不跟着小枣子走,阿娘就不会受伤了。”萱儿看着她手臂上的木板和布条,哽咽起来。
“没事儿,一点小伤而已。”向云疏安慰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秦洛川呢?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