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宁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默契让气氛变得轻松愉快,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上官府。
走进庭院,欧阳宁看到阴荷、叶梅和白鹤正在闲聊,而红莲则在一旁给白鹤倒茶。
白鹤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本世子都喝了五壶茶,这上官小姐何时回来?”
红莲正愁眉苦脸地想着如何应对时,上官萱语气微冷,“你是不请自来,态度还这么蛮横,这里是上官府不是你的世子府?”
白鹤被上官萱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尴尬地看着上官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白鹤刚想发作,但看见欧阳宁站在上官萱的身后,他便不好恶言相向,只好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强忍着性子说道:“是本世子一时情急态度不好,还请上官小姐见谅。”
上官萱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来找我是为了鸿泰赌坊的事情吧?”
白鹤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隐晦,直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那天你说要和我合作,可一转身你就让冯韶石封了赌坊!这就是你的诚意?”
上官萱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却是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鸿泰赌坊作弊骗百姓银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白鹤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沉默不语。
上官萱看到他这个反应,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于是继续追问道:“看来你是知道的,我虽然喜欢银子,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从来不会做那种事情,你我之间的合作恐怕要有所变动。”
白鹤也不指望欧阳宁会帮他,一脸不耐烦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上官萱轻轻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然后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地说:“鸿泰赌坊所有的人都要换掉,重新装修银子你出,以后不许再作弊骗百姓的钱财,而且赚的银子我要三七分。”
白鹤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上官萱骂道:“好啊!原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想要占本世子的便宜!”
欧阳宁看着白鹤愤怒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屑,但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萱儿对你已经够客气了,她一点都不分给你,你又能如何?做人该知足。”
白鹤被欧阳宁这么一说,更是气炸了肺,他用手指着欧阳宁,怒声吼道:“你,这是摆明了要欺负本世子,别以为本世子不敢跟你动手!本世子……”
欧阳宁打断了白鹤的话,声音冰冷地说道:“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本王的脾气,本王的双手早已染满鲜血,谁敢伤她,本王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白鹤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眼前这位爷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自己再敢纠缠下去,恐怕真的会性命不保,想到这里,白鹤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
他连忙陪着笑脸,讨好地说道:“本世子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王爷开个玩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放在心上啊。”
说着,白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欧阳宁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应,便试探性地问道:“那……那咱们之前说好的分成比例?”
欧阳宁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坚定地回答:“萱儿七你三。”
白鹤一听,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应道:“行,那就依王爷所言。”
上官萱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顺口说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白鹤世子果然是聪明人。”
欧阳宁听到这句话,心里又开始泛酸起来,不满地嘟囔道:“萱儿,你怎么还夸他呢?他哪有我好?”
上官萱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这不是在损他吗?他这种人,哪里能跟你相比?”
欧阳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白鹤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一阵窝火,但又不好发作,他觉得在这里已经待不下去了,于是站起身来,对欧阳宁和上官萱拱手道别,“既然如此,你们慢慢聊,本世子先走了!”
上官萱喊了一声,“等等,日后鸿泰赌坊的管理由我全权负责,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负责拿银子其他的不用你管,每个月的月底我会让人把银子给你送去,我会把一个月收入的账本也给你一份。”
白鹤看了一眼欧阳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账本就不用了,本世子相信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上官萱向白鹤伸着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鸿泰赌坊需要重新装修拿银子吧!”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告诉白鹤这是必然要做的事情。
白鹤想要发作,但他又不敢,他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后,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颤抖着递到上官萱面前,咬牙切齿地,“看看够吗?”
上官萱接过银票,随意瞥了一眼,然后将其收入怀中,淡淡地回答:“要是不够再找你。”说完,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白鹤气得手一直在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强忍着怒气,对上“本世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不对,一定是欠你们两个人的,这次本世子可以走了吧!”
上官萱挑了挑眉,调侃地回应,“你不走,难道还等着我请你吃饭啊!”她双手叉腰,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白鹤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用一种特别同情的目光看着欧阳宁,摇摇头,叹息道:“本世子严重怀疑你的眼光,你怎么会看上她?上官小姐从你那里坑了多少银子了?”
欧阳宁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地反驳:“白鹤,你说话客气点,本王都是萱儿的,本王的银子自然也是她的,本王想把库房的钥匙给她,但萱儿觉得管账麻烦,所以她什么时候需要银子就直接去库房取便是了。”
白鹤听后,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的表情,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宁亲王,你是不是疯了?你跟从前太不一样了。”
上官萱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白鹤,我想问问你,在你眼中,平民百姓的生命是否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白鹤下意识地回避了上官萱的目光,他的眼神游离于周围的景色之间,似乎不敢与她对视。
上官萱无奈地叹息道:“你自小出生在富贵之家,尽享荣华富贵,又怎会知晓平民百姓的苦楚?赌坊所骗去的银子,或许会让一个普通家庭分崩离析,甚至导致家破人亡。
你们生于皇室,自然有许多身不由己、无可奈何之处,这点我能够理解,但有时候,做人不能忘却本心啊!看在你曾为欧阳宁诊治的份上,我才会对你说这番话,希望你能认真思考。”
白鹤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真诚地回应道:“多谢赐教,若没有其他事情,本世子就此告辞了。”
上官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当然,你请便。”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白鹤面色阴沉地走出上官府,他来时怒气冲冲,但离开时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