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他朝学子待遇凌驾于本朝学子之上,本朝学子会如何想?朝廷重视他朝学子,却不重视本朝学子,会不会与朝廷离心离德?”
“其二,待遇提高的他朝学子会如何看待本朝,自以为我朝重视他们,逐渐滋生不正之风。”
“其三,因本朝给予的待遇高,就留在本朝,这样的人,可信吗?”
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此人奏折中所言,多是祸国妖言,其行可恨,其心可诛!”
啪啪啪
朱厚照连连拍手,称赞道:“不错,能够看透这一层,你,让你爹我刮目相看了。”
眼中绽放出一抹强烈杀意,道:“呈上这份奏折的人,要么是真的愚蠢,要么是别有用心,但不管怎么样,这种人都留不得。”
“身为本朝之人,不为本朝谋利,反而为他朝之人奔走,此类人心中无国无家,悖逆无义,留着只是祸患。”
看了一眼奏折中的署名,石行峰,这个人,朱厚照记住了,内心也给此人判了死刑。
......
次日早朝
朱厚照带着朱启元一同出现在群臣面前,一番百年不变的礼节过后,朱厚照立即开始发难。
目光扫视群臣,喝道:“杨慎何在?”
杨慎执掌百家协会,他朝学子前来本朝求学等诸事又是百家协会在负责,他的手下人犯了事,不找他找谁。
朝会刚刚开始,就被皇帝找上,杨慎登时就懵了,他在朝堂上就是个小透明,百家协会权力比不得内阁军部,连六部三院都差之甚远,皇帝找他干什么?
内心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赶忙出列,恭敬道:“臣在?”
“自己好好看看吧!”
朱厚照并没有给杨慎这位师兄好脸色,一把将石行峰的奏折扔到杨慎面前。
除了喜欢舞文弄墨,杨慎本身是没问题的,然而他的属下犯罪,他这个当上司的,岂会没有责任。
朱厚照的反常引起了群臣的注意,暗自猜测究竟是什么事,竟然惹得沉潜许久的皇帝如此盛怒。
杨慎政治智商再不高,也知晓察言观色,见朱厚照脸色难看,心中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以至于惹怒了皇帝。
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而且这段时间他都没给皇帝上过奏折。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捡起奏折,这一看不要紧,看完差点原地升天。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他杨慎是没犯错,他是被自己的属下给牵连了,都来不及问候那个脑子有病的石行峰,赶忙跪地请罪:
】
“臣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这一刻,杨慎简直恨死了石行峰,吃饱了没事干,竟敢提出如此狂悖荒唐的建议,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想死,回家找把刀自己抹脖子去,非要上奏折触怒皇帝,连累他也跟着受罪,真是混账到了极点。
“先起来吧!”
看着匍匐在地的杨慎,朱厚照语气甚是平澹。
然而表面越是平澹,当他爆发的时候,就会越狠辣恐怖。
杨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都不敢直面朱厚照,他知道这一次事情要闹大了。
不顾本朝学子利益,抬高他朝学子待遇,这在一贯霸道强势的皇帝眼里,与叛国没多大区别。
“把奏折传给众爱卿一起欣赏下吧,让文武百官都看看,我朝出了个什么样的混账玩意儿!”
朱厚照语中含怒,杨慎不敢不从,只能将奏折递出去,任由百官传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