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皇上皇后二人又闲话了一会儿。而后便准备就寝了。
皇后坐在铜镜面前,由剪秋伺候着梳洗。看着镜中不再年轻的自己,宜修还是哀怨地叹了口气:“怪不得,皇上不愿来本宫这里。果然,色衰而爱弛。剪秋,本宫老了。”
剪秋一边为皇后梳着头发,一边安慰道:“娘娘说得什么话,娘娘国色天香,一点都不老。”
一旁的皇上坐在软榻上靠着软枕悠闲地看着书,榻几上的烛台还算亮堂,可这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却更胜一筹。
皇上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天边挂着的一轮弯月,心绪又乱了几分。
皇上将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欣赏着这宛如细眉般的月亮,嘴里不由得念道:“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圞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看着眼前的弯月,皇上脑海里浮现出陵容坐在铜镜前描眉的场景。想到这里,皇上又回到软榻上,让苏培盛拿来了纸笔。
皇上随意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又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一同递给了苏培盛。又吩咐苏培盛将养心殿内的一个红珊瑚摆件,此外再装一盒红豆,一并送去储秀宫陵容那里。
皇后沐浴完,换上一件牡丹纹黄色寝衣。
此时的皇上也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上陵容之前绣的一件金龙出云的寝衣,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
皇后上床时,皇上早已困倦。
皇后轻轻地将头倚在皇帝肩头,双眼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同自己做了多年“夫妻”的男人,眼神里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既有多年来的哀怨,又有几分不甘与眷恋。一方面希望皇上能像最开始在王府时对自己一样对待如今的自己,另一方面又埋怨着皇上柔则入了王府后只顾着她,后来好不容易柔则没了,又只顾着年世兰。
前些年年世兰对自己的僭越之举都以皇上的一句“要顾全大局”而轻轻抹去,后面新人一个接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