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沉默了一会,问了一句:“你是读书人还是修武的人?”
云远转过身来,正视东方,正式做了一个书生揖,“我是一个读书人,请东方教我。”
“所以呀,修武的诱惑远远大于习文!”
“但这个天下,终究是读书人多,为什么?”
一幕又一幕显现在湖面,只是东方的面孔始终不清。
“还真是一个读书的呆子!‘修武多好,到了御空境,能御空飞天,一日千里;能一拳碎山,一脚裂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一身武力抒心中之气’,这句话我喜欢。左老头,你不怕一会和我斗真把他带偏了,带成了武道中人?”
“不会的。”左老夫子很是自信。
“可你想过那个年轻人吗?一直看不清什么样子,应该是以秘术遮蔽了面容,这可不简单。”
“岂止是不简单,刚才这点画面还是我能看到的,大多数路程中的事我都看不到,甚至于这点画面还可能是对方想让我看到才故意没有封堵的。
“呵呵,这可不简单了,如果是自己主动隔绝了自己的话,刻意隔绝不可能一直花费心力隔绝。能算到有人要偷窥一二而提前隔绝,那算力可不简单。”
“要是自然散发出的气息就能隔绝自己,至少也是顶尖虚神境的人,你这样插手他带的人,不管是哪种人,不怕怪罪于你?”
只沉默了一小会,显然左老夫子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从云远那儿知道得更多。那个云远口中的兄长可不是虚神境的人,而是御空之人。
更重要的,左老夫子从云远身上,看到了一丝从来没在任何人身上出来过的希冀之光,只是一闪而过,但已经足够让他做出带他来这里的重大决定了。
也许这是没多少活头的老人独有的眼光吧。但这些事,就没必要说予他人了。
“怪罪于我那倒也不会,毕竟对他也是好的。”说这一句的时候左老夫子看着云远,也是在征询云远的意见。
云远看着左老夫子的眼睛也就懂了夫子的意思,自然点了点头。
“所以我并不担心把一个读书人带成武道中人,相反,只会培养一个有更高修为的读书人,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可你们学院愿意?这小子不是你们学院的人吧,为他人做嫁衣,哼哼。”
“不要总以妖的心思来揣摩我们人的心思,你们认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有自己、亲朋好友、子孙后代才值得扶持帮助,其余人都应该成为自己变强的垫脚石。”
“但我们认为舍己为人可以天长地久,虽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成他人之好,但至少大多数人还是向善的,不会以他人为垫脚石。”
“不要忘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你们人类说的。”
“这就像‘人之初性本善’与‘人之初性本恶’争论一样,都是先圣说的,都没错。可只看到了善的人与恶的人,全天下而言是善多还是恶多,我也说不清,因为我没法看遍所有天下人,但我想,还是善多吧。”
“哼哼,随你怎么想了,左老头,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想和我打我就陪你打吗?我为什么要帮你?”
对呀,本性如此,一个惹得人类高手围杀的妖王,想来不是那种能够舍己为人以成人之美的妖吧。
不能晓之以义,只有动之以利了。
“那你要怎样才愿意?”
“我最想的当然是把我放出去,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也不为难你,只提一个要求,你同意了我就让进我的妖丹一打,不同意的话,你就只有强行打入我的妖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