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红妖心里暗自做了决定。
陪着云远安安静静地用完早饭,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去,云远没留意身后的红红,红红刷地一下就跳上了饭桌!
这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书院自建立以来,似乎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这哪儿是一个读书人能做出的事?
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红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急不忙地把提前从腰间取下的玉佩,再高高举起!
“从今天起,我就是书院的学生了,你们可要记住我,我将是书院最出色的天才!以后都得叫我师兄,哈哈哈哈!”
这更是在书院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读书人还是讲究礼的,还是要脸面的,还是要谦虚一些才好的!
像红红这么不讲礼、不要脸面、这么猖獗的读书人,书院里大多人还是第一次见!
带着红红的云远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心瞬间就沉了下来,仿佛结冰了一样。
红红倒是一脸得意,丝毫不在乎看向自己的目光,云远却不这样,那一道道射向红红的目光似乎也射向了自己,浑身难受得紧。
两步冲到了桌边,云远一把将红红拉了下来,不由红红出声,逃也似地出了饭堂,完全不理会炸开了的饭堂。
走到离饭堂很远的地方,云远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红红一副懵懂的样子,挣脱了云远的手,“为什么把我拉走呢?都还没让其余人认识我呢。”
“没认识你?要不了多久全书院都应该认识你了!”云远又是气又是哭笑不得。
“哦,那就好了!”红红很开心。
看着红红的笑脸,云远咚地一下敲了红红的额头,如同东方以前敲自己额头一样,“你还好意思笑?你不知道这是很失礼的事吗?你那样是不对的!”
红红摸到了摸被敲的额头,“有什么不对?我不是书院的学生吗?我不是有玉佩吗?他们大多数人不是应该叫我师兄吗?我这些都没说错吧。”
这倒是问得云远一愣,红红说得确实没错。
红红是书院的学生吗?
自然是!
红红有玉佩吗?
是有的!
其余人是不是很多都要叫红红师兄?
按书院的规矩是的。
那红红说错了没有?
没有说错。
“你说得确实没错,可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比如,饭堂的桌子是吃饭的,你不应该站在上面,更不应该在饭堂大声喧哗。”
红红点了点头,“嗯,这些你说得不错,以后我会注意的。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不对?”
云远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这些不对都是小的不对,红红作为妖,以前也少与人接触,不知道人的行为礼仪也是可以理解的,多加教导自然能够改正。
真的不对是红红做这件事的方法与态度。
没有读书人会如此宣扬自己的,至少与一般读书人所学之道是违背的。
书院不会按一个模子来教所有学生,教授学问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引导学生发挥自己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处,找准自己的人生道路。
解惑、授业以传道。
针对红红的反问,云远很是谨慎,细细斟酌应该如何向红红解释。红红本来就是天生妖物,对人之常情没有清晰的了解,云远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红红走上岔路,就算不是岔路,绕了一段弯路也是不愿意的。
想了一会,云远才正视红红对他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清楚,或者说我也不能确定我刚才说‘你是错的’对不对,可能你真的没有错。但是,于我而言,那是不好的。”
“我们读书人,知书达理,有教养,通事理,懂礼仪,一言一行皆合乎理、仪。于我而言,那是不好的,我是书院弟子,慢慢地书院之人自会知晓;我有玉佩,是书院先生的正式弟子,慢慢地书院之人也会知晓。一切自然而然都会发生,没有必要通过这样一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让人知晓,这样更多地只会引起师兄弟们的反感。”
“他们反感又能如何?我高兴呀,我喜欢这个样子!”
云远摇了摇头,“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书院生活,不可能不与学院之人结交吧?以后就算出了书院,也要与这天下之人结交,不可能一生孤身一人吧?你是来书院学为人之道、为从之理的,与其余人的交往也是你要学习的。如果你坚持如此,至少在书院大多师兄弟是不愿与你结交的,这会影响你在书院的学习。”
红红嘟着嘴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对云远说的话也只听了一部分,有些道理还是不认同的,可也没有继续和云远争论。
“我知道你对我的话不是很认同,这没什么,人就是要有自己的想法才对。我知道的还少,有些道理说不明白,也可能说得不对,不过没关系,有人可以给你说明白的,到时让他给你说就是。”云远把这个话题结束了,想着找机会让东方好好给红红讲讲。
自己一路来很多道理不明白都是东方给自己讲明白的,相信东方也能给红红讲明白。
两人在这静静地讨论着,却不知走了后的饭堂是如何一番景象。
斥责的!
怒骂的!
羡慕的!
讥笑的!
斥责无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