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估摸着回去宋霜不会再说教了,辛路遥就回来了,见到宋霜的第一句话就是,“小霜,你要是还想对我说教,我就又走了哟。”
“行行行,怕你了!不说了,不说了!”见辛路遥推开门进屋里,宋霜只能不再多说。
就这样过了几日,宋霜与辛路遥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凡界山。凡界山在仙岛州境内,但离中州不远,山上有中州前往仙岛州转程的最大渡口,经北浔官府登记的的方舟由中州进入仙岛州的话,大多都会在凡界山渡口重新登记,以免进入仙岛州后路遇官府之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北浔皇室及三大家的方舟都有特殊的标记,在北浔之内可畅行无阻,自然是无需在各州之间的渡口登记的。但这次宋霜是另有缘由,所以听说有宋家的方舟来临渡口,负责渡口的津吏立即就去迎接去了。
远远地瞧着这次宋家来的方舟不大,人数应该不多,津吏心里松了口气,猜想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宋家大人物。要真是宋家这种大家中的重要人物出巡,起码也得百丈方舟的架势才配得上吧。
能在凡界山渡口当津吏在外面肯定不是普通人,地位应该还不低。但这只是对上一般人,对上宋家可就不这样了,就算这次宋家来的只是普通人,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而且,普通人可没资格让宋家派方舟接送。
方舟缓缓降落,津吏带着几个手下之人整理了下衣冠,上前恭敬行礼,其余人早就把四周一大片清空了,避免引起骚乱。
“凡界山津吏杜世康有失远迎,还请大人原谅。”杜世康将腰身弯下,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脚尖,随行之人自然也一般模样。
“小霜,该下去了。”辛路遥提醒道。
“唉,这种事最麻烦了。要不是爹爹有的要求,每次出行真不希望用家里的方舟。”嘴上这样说着,宋霜还是起了身,辛路遥帮着简单整理了下衣服,两人一起下了方舟。
“杜津吏客气了,免礼吧。我也不是宋家什么重要人物,就不用称‘大人’了。此次我前来凡界山只是外出游历途经而已,不用特意迎送。”宋霜不喜讯这种事,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应付这些场合。
听方舟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杜世康想着,“听声音年纪不大,如他所说,应该只是宋家普通子弟外出游历,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谢公子体恤。”杜世康一边回着,一边抬起了腰,看向了才从方舟上下来的男子。
还没看清从方舟下来的有几人呢,只是看了一眼宋霜的样子,杜世康脸色一变,扑通一下就直接跪了下来,“下官不知宋公子亲临凡界山,礼数不周,还请公子责罚。”
吓得本就跟着他起身的随从之人也连连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你认识我?”见对方突然这个样子,宋霜猜到,估计这叫杜世康的津吏认识自己。
“前两年进京,有缘远远地见过一眼公子。那时我就对公子惊为天人,已然牢牢记在心间,今日有幸近见公子,诚惶诚恐!”
“那你就让其余人退下吧,你跟着我就是。”
“是,公子。”杜世康将头埋得更低了,然后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关于宋公子之事严禁对任何人说起,如有外泄者一律处以重罪,发配南泽之地。”
南泽可是鳍南州中的苦难之地!谁都不想下半辈子呆在那儿。
“是,大人!”杜世康身后的那些人不知道为何才见了一眼对方,就吓得这样。但知道,这姓宋的年轻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否则的话对他的身份也不会如此保密了。
待那些人退去以后,宋霜才说道,“杜津吏起来吧,你越是这样,恐怕越是引人生疑呀。”
“是,是,宋公子,下官考虑不周。”杜世康连连起身,微微弯着腰,低着头来到宋霜身前不远处。
“不用如此恭敬,你就当我是京中来的富商子弟就是,我的身份确实不方便外泄。你可不要引起其余人的过多注意。”
“下官明白了。不,我明白了。”刚才宋霜的话说得轻松,在他耳中听起来可不轻松,要是他的一举一动引人猜测生出麻烦,那结果就惨了!对于如何对待宋霜几人,他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杜世康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下心绪,直起了身子,脸上挂满了笑容对宋霜说,“不知道宋公子此次前来我凡界山有何贵干,如有需要我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
“你带我去你们渡口之处,离这不要太远,给我寻一间房间,我要住上一段时间,短则两三日,长不会超过一旬。其余事,我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