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只是不愿意让萧风儿难堪,才故意没有主动提及。
但此刻听她这么说,反倒忽然觉得,不管自己目的如何,但行事确实不够坦荡。
于是陈天九点点头,坦然道:“其实第一次在酒肆见到你时,我就看出了你是女子。”
随即他郑重地抱拳,“但还请姑娘不要介怀,当日疗伤之事实属无奈。”
“我发誓,从未有过任何越矩之举,也绝无半分刻意欺瞒之意。”
萧风儿低下头,“我相信你。”
她迟疑片刻,又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陈天九皱眉想了想,“自然是等今晚再说,到时看看有没有机会前去一探。”
萧风儿连忙摇头,“我...我不是说这个。”
陈天九不明所以,“那你是说什么?”
萧风儿胸膛急促起伏着,她忽地一抬头,凝视着他,声音微微颤抖,“你...你我今后应该怎么办?”
陈天九微微一怔,随后瞪大了眼睛,讶道:”你我今后?“
萧风儿“嗯”了一声,鼓着勇气看着他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陈天九神色有些尴尬,他还是低估了萧风儿心里头对于“清白”的重视。
他并不是一个轻易失措的人,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纠葛弄得有些惊愕。
恰好便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俞先水的敲门声。
陈天九如获大赦,借机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他连忙大声喊道:“请进,快请进。”
俞先水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个白色小药瓶,“陈兄,我先前见你醉的厉害,恰好我这有解酒的药丸,便给你送来了。你身体可有不适?”
陈天九心知俞先水虚情假意,但此刻却也心生感激,“俞兄有心了,我不过是贪杯了几盏,稍作休息便能恢复。”
萧风儿瞥见陈天九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脸色有些不愉。
她转身离去,“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了。”
俞先水见状,连手中瓶子都未放下,便急忙追上前,头也不回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陈兄你且安心休养。”
陈天九目送着萧风儿背影,久久才回过神来。
是夜,他黑布蒙面,将房门反锁,由窗台处一窜而出。
他轻盈地跃上屋顶,锐利的目光在夜色中四处搜寻。
确定方向后,他朝着庄内修饰最精美的东南角院落疾驰而去。
然而,正当他在屋檐穿梭之际,突然,前方黑暗中隐约浮现出两个身影,似乎同样朝着那个方向潜行。
陈天九心中微微一凛,身形一矮,立刻将身子紧贴在屋顶的瓦片上,屏息凝神地观察。
来人一男一女,同样以黑布蒙面。
陈天九定睛一看,那女子身着贴身黑衣,勾勒出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
陈天九立马猜想到是那慕容芊芊,毕竟在这山庄内,身手与身材都如此了得的女子,他一时也想不到他人。
如此一来,那另一人,陈天九便觉得是那赵飞云了。
由此可见,白日两人之所以会选择留下来,亦是有所图谋,但他却不知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看着两人轻盈的身姿落在瓦上不曾发出一丝声响,陈天九知道他们的轻功造诣不低。
他不敢贸然行动,只能静静地等待,寻找合适的时机。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从屋顶跃下后,陈天九才悄然起身,小心翼翼地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