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凤儿却轻哼一声,故意将头扭向一旁,显然是不愿轻易配合。
陈天九目光不禁朝她一瞥,他深知箫凤儿并非不懂礼数之人,见自己父亲前来,非但不起身行礼,反而甩起脸来,不禁暗自揣摩这对父女之间的微妙氛围。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一抽,随即讪讪一笑,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周千机适时地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指着陈天九介绍道:“这位乃是天墟观的天九道长,可当真年少有为,非同凡响啊!”
中年男子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天墟观的高人,失敬失敬。”
但紧接着,他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向周千机问道:“不过据我所知,天墟观中并无‘天’字这一辈的弟子啊?”
周千机闻言,面露难色,眉间微不可察地一蹙,似乎在斟酌着回话言辞。
陈天九见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中年男子既有此问,此事便再难隐瞒下去,亦不愿让周千机万般为难。
他向中年男子抱拳行礼,坦然说道:“实不相瞒,晚辈身份确实有些特殊,因此与周老前辈早有约定,不欲将身份轻易泄露。但既然伯父问及,晚辈自当如实相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晚辈其实是青松真人座下的弟子,未免引人侧目,有累师尊名声,故而一直不愿提及。至于这‘天’字一辈的由来,晚辈亦不甚清楚,只知乃是师尊亲自赐下。”
此言甫落,中年男子与妇人皆是一愣,面上愕然之色难掩,就连萧凤儿也是瞪大了双眸,眸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
她轻轻扯了扯陈天九的衣袖,贴近他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质问之意:“此事,你怎的从未向我透露过半分?”
陈天九心中苦笑连连,暗自腹诽:“若非你突然拉我至此见你父母,我又何尝愿意轻易揭开这层?”
然而,这些念头他并未宣之于口,只是以一抹苦笑和轻轻耸肩作为回应。
萧凤儿见状,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轻哼一声,手指轻轻一松,那衣袖便自她掌心滑落,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但转瞬间,她脸上的愤愤之色又被一抹狡黠所取代,秀眉微蹙,眼珠灵动地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青松真人?”她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试探众人的反应,“这名字听起来好生耳熟,莫不就是那天墟观中赫赫有名的掌门真人?”
言罢,她得意地瞥了父母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狡黠与挑衅,仿佛在说:“瞧瞧,我这回可是吐气扬眉了一回。”
中年男子与妇人闻言,嘴角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显然是对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呵,这可真是巧了。”萧凤儿笑得更加灿烂,目光在父母之间游移,那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让人不禁猜测她心中所想。
陈天九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复杂,中年男子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他转身对周千机吩咐道:“时候不早了,既然天九……真人远道而来,便先安排他在西院歇息吧。”
陈天九闻言,不由自主地朝窗外望去,只见日头高悬,分明还不到午时,心中不禁嘀咕:“这一家子,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目光在这一家三口间悄悄流转,试图从中窥见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