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裳秀眉轻蹙,眸中似有万千思绪流转,随后轻声细语道:“陈大哥心系百花楼之事,我姐妹二人自是明了于心。然则,陈州的百花楼,虽同名而实异,恐非陈大哥欲寻的所在。”
陈天九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委婉地问,“莫非陈州的百花楼,并非冥域用以勾结江湖人士的据点?”
柳月裳轻轻点头,确认道:“那百花楼虽亦遵循日纳十客的规定,实则乃敛财的幌子。其背后暗藏玄机,往往价高者就能得入,与真正的百花楼相去甚远。至于其中曲折蹊跷,以陈大哥的智慧,略微一想便能明了。”
陈天九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揣摩,深觉此言非虚。冥域行事素来隐秘,若欲行那不可告人之事,又岂会大张旗鼓,开门迎客?
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柳月裳一眼,欲言又止。
柳月裳似是能读懂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陈大哥若有疑问,但说无妨。往事如烟,我姐妹二人早已释怀。”
陈天九心中暗赞此女聪慧过人,先前确有诸多顾虑,恐言辞不慎,触动柳氏姐妹心中的痛楚。
他遂以眼神示意柳氏姐妹坐下,语气温和,“既如此,便多有唐突了。你姐妹俩且先安坐,慢慢道来。”
柳氏姐妹点头应允,依言缓缓落座。
箫凤儿见状,亦是轻巧地移至一旁坐下,她双手托腮,秀眉微蹙,似是思索,目光又不时瞟向陈天九,似欲添几分热闹。
陈天九并未理会箫凤儿的举动,径直言道:“月裳姑娘先前一番话,令陈某茅塞顿开。想姑娘必有更深见解,我愿闻其详。”
柳月裳连忙谦让,神色间却难掩一丝黯然,“但此事恐怕要让陈大哥失望了。我姐妹二人虽曾身陷百花楼,实则对其所在亦是知之甚少。百花楼之名,江湖中知者甚众,但其具体所在,恐怕除了冥域外,无人知晓。”
陈天九眉头紧锁,心中不解更甚,“请恕我愚钝,实难明了。二位姑娘既曾身陷百花楼,又怎会不知其所在?若非因此,又怎会招致秦三爷的觊觎,进而被杨士信送予落月山庄?”
柳月裳轻轻点头,又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姐妹二人确曾身处百花楼中,亦正因如此,方遭秦三爷所觊。然而,百花楼的行踪飘忽不定,时而居于深山别院,时而隐于大户庄园。”
“因此据我推断,冥域愿在何处接待客人,何处便成了百花楼,换言之,百花楼之名,不过是个便于行事的代号罢了。”
陈天九闻言,思索片刻,心中已有计较,既然苦寻不得,又何必执着?
他正欲再问,却被箫凤儿一笑打断,“这有何难?”
此言一出,陈天九不禁朝她看去,嘴角微翘,饶有兴致地说,“愿闻凤儿姑娘高见。”
箫凤儿朝他得意地扬了扬秀眉,“管它百花楼在哪,既然它是为巴结江湖成名人物而设,难道你陈天九如今还不够出名吗?等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