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桥附近,晨曦的光辉洒在街道上,为整个街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街道的尽头,一条狭窄的巷子延伸进来,巷子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议论纷纷,探着脖子想一睹巷内的动静。
然而,此时巷内的打斗已经结束,风凌天整理了一下衣袍,确保自己没显得太过狼狈,这才迈步走出。
巷子口,韩雪君身着雪青色的裙衫,仿佛一个出身商贾之家的普通女眷,然而眉宇间却带着难以掩饰的从容和自信。
她身边站着两个丫鬟,低眉顺眼地陪在左右。
韩雪君正对几名捕快致歉,声音柔和而温婉:惊堂年轻气盛,有些莽撞,我以后定会好好管教。
佘大人的伤势……
为首的捕快微微躬身,语气也颇为客气:韩小姐不必多礼,某等奉命盘查,损伤自有衙门兜底。
此事与风公子无关,惊扰韩府之处,还请韩小姐见谅。
韩雪君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轻声道:哪里哪里,都是误会。
虽是一番寒暄,但韩雪君的心中却充满了隐忍的火气。
她一边与捕快应对,一边余光瞥向巷子的出口,心中暗暗担忧风凌天的安危。
当风凌天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时,韩雪君的眼神微微一亮,迅速告辞捕快,带着丫鬟快步迎了上去。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眉宇间的关切却是真实的。
惊堂,你没受伤吧?韩雪君上前,轻轻拉住风凌天的手臂,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生怕他有任何不适。
风凌天原本想笑着说自己没事,但左臂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皱了皱眉,拉起袖子一看,小臂上的血管涨起,皮肤泛红,隐隐作痛。
这显然是强行收功,内劲反噬所致。
韩雪君略一打量,便看出了端倪。
她眉头微蹙,心疼地握住风凌天的左手,用水袖遮住伤处,柔声责备道:怎么伤成这样?这群捕快,真是……
风凌天被三娘握住手,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凉细腻,心中一暖,但他马上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便想抽手:我没事,擦伤罢了。
话音未落,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抽出手。
韩雪君眼中的关切更深了一层,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这还擦伤?都伤筋动骨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风凌天走向一旁的马车,将他推了上去。
马车内铺着软垫,装饰雅致而温馨,仿佛一个移动的小屋。
风凌天被三娘推坐在马车上,还未反应过来,韩雪君已经跟着上了马车,随手拉上帘子,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韩雪君坐在风凌天对面,从身侧取出跌打药酒和一只柔软的枕头。
她将枕头放在双膝上,然后轻轻将风凌天的胳膊抬起,枕在枕头上。
她的动作温柔而自然,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你怎么回事?捕快问话,你就老实交代,抽刀砍人家作甚?韩雪君一边将伤药涂抹在风凌天的伤处,一边轻声责备。
风凌天微微一笑,解释道:误会罢了。
韩雪君的动作一顿,抬头瞪了他一眼:误会?什么误会需要你下这么狠的手?铁臂无常铜皮铁骨,听说连江湖宗师都不一定能砍出伤来,你怎么把人打伤的?
风凌天无奈地耸了耸肩:义父以前教了手压箱底的绝活儿,我也没想到这么厉害。
韩雪君听见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个臭小子,上次我去试探你的武艺,你‘装作’啥都不会。
结果暗衙来审问,你就把‘绝世刀法’掏出来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风凌天讪讪地笑了笑:也没那么严重,真是误会,三娘别担心。
韩雪君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但也充满了无奈和关切。
她将手中的伤药轻柔地涂抹在风凌天的伤口上,轻声道:知不知道今天把我和你大伯母吓成什么样?都准备去找文德桥的大人帮忙说情了……
风凌天感受到三娘眼中的关切,心中不禁一阵愧疚,柔声安慰道:真是随便练的,官府都查完了,没问题,还给了我一块牌子。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靖王府的腰牌,递给韩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