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脉神剑攻的越来越少,行动也更为缓慢。
青年抽出手来,双手连连弹出四道指力。
段誉避过其中两道,肩头挨了一下,大腿挨了一下。
所幸指力不强,他又内力深厚,仅仅只是入肉三分,算是皮外伤。
可段誉自小娇惯,看见血就发慌,更加没了分寸。
但他还是注意到,鸠摩智已经飞速而下,意欲出手相救。
他也顾不得疼痛慌张,急忙冲鸠摩智大喊:
“大师,千万不可靠近。”
在鸠摩智看来,天下能赢段誉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少林寺那个扫地僧外,也就客栈里的两个老家伙。
至于眼前的青年,还是个胡人,他也没放在心上。
鸠摩智立在屋顶上,看青年左劈一掌,右打一拳,毫无章法可言,不禁暗自摇头。
哪知段誉飞身下了屋顶,好似陷入泥潭中,身形左右摆动,没了往日灵便。
六脉神剑也失去威力,一剑刺出,仅及远丈余。
鸠摩智于六脉神剑,也有涉猎,以他半生不熟的剑法,尚能刺出十多丈。
段誉此举,不符合常理。
鸠摩智虽觉蹊跷,也没有多想。认为以段誉的心性,应是不想出手伤人。
直至段誉受伤流血,才明白青年厉害,于是飞身来救。
段誉提醒他,不可靠近自己,鸠摩智置若罔闻。
他本就武功卓绝,才敢二次闯荡中原武林。
虽在长风客栈里,被段思平与慕容龙城压着打,信心却未曾受挫,不将青年看在眼里。
只是扑到段誉身边,双脚尚未着地,觉出不对劲。
彷佛空气粘稠了许多,使人身形迟滞,举手投足也显吃力。
此时才知过于托大,却为时已晚,不禁问段誉:“段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段誉埋怨道:“大师,我不是提醒你了么,让你不要靠近,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如何是好?”
鸠摩智略觉尴尬,那好意思说自己,没将青年放在心上。
段誉又问他:“这人武功古怪的很,你见多识广,可知道什么武功?又该如何应对?”
鸠摩智不愧是武学奇才,未曾接触过碧波掌,也猜出一二,应道:
“他应该是将内力,缠绕在了一起,产生一种阻力,抑制了我们的行动。”
“至于怎么对付,倒也简单,力大者胜。你我一起用力,往左右两边挣脱。”
“我不相信这位小哥,内力能胜的过你我二人。”
青年在鸠摩智扑下来时,快速拍出一十八掌,使他的碧波域场更为稳固。
又趁机点出四道指劲,分取鸠摩智与段誉眼睛。段誉心神一荒,急问鸠摩智:
“不好了大师,这小子歹毒,我的眼睛要完。”
鸠摩智不急不躁的说:“段公子莫慌,你往右,我往左,咱们一起走。”
走字出口,鸠摩智横移三尺。段誉只是脑袋歪了歪,堪堪避过指劲。
鸠摩智暗自叹了口气,段公子空有一身内劲,遇事容易慌张,有力使不出,真是可惜。
他只的出言提醒:“段公子,力贯双腿,向右平移。”
段誉得他提醒,依法向右挪动,却只有一尺。
鸠摩智不敢怠慢,又向左平移,连续三次,离段誉已有三丈远。
力散则弱,距离拉大,青年劲力,便不能覆盖二人。
鸠摩智想的没错,可青年也有应对之法。他将碧波域场一分为二,分别困住两人。
段誉不明其理,依旧惊呼道:“大师,你这办法行不通,现在怎么办?”
任凭鸠摩智心性沉稳,也有些火了,应道:
“我说段公子,你内力比我高,武功比我好,怎么还来问我?自己想办法吧。”
鸠摩智无语之极,心想就这样的悟性,竟能学会六脉神剑。世事变幻无常,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段誉急的眼珠外凸,额头已然见汗,愣是一点办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