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正养尊处优惯了,根本挺不了多久,便已经不省人事了。
狱卒拿不定主意,转身请示裴寒瑾。
“泼醒了,继续,一直到他愿意说了再停吧。”
裴寒瑾淡淡道。
“是。”
得了令,狱卒一碗掺和了粗盐的水便泼到了陆清正的身上,陆清正伤口剧痛,一阵抽搐之后醒了过来。
看见狱卒又拿了新刑具,眼神惊恐一片,看向裴寒瑾。
又是一轮过去,狱卒观察了陆清正的状态,见他已经不大好了,若是再继续行刑,只怕人就要没了,便停了手。
“怎么样,丞相还是不肯说么?”裴寒瑾终于抬眼看向陆清正:“若是丞相还什么都不肯说的话,本王只好叫他们继续了。”
“我说,”陆清正气若游丝,已经怕了那些刑具了,喘着道:“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她和我说,只要我同她合作,事情成了之后,便许我更高的地位。”
陆清正断断续续的把太皇太后是如何与他合谋,全都说了出来,一旁的狱卒动笔记着,只等陆清正说完,一份口供便也已经完成了。
“按手印吧。”
裴寒瑾要的就是这个,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狱卒便立即捏着陆清正的手,在口供上按了一个手印。
得了口供,裴寒瑾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心思在这里待着,裴寒瑾起身往外面走。
陆清正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摄政王,我已经…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能否饶我一命…”
“陆清正,你知道的,即便本王不杀你,太皇太后也不会放过你,甚至还可能抓了你用来威胁本王,你说本王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放过你?”裴寒瑾停下脚步:“不过本王今天心情好,原本这样害本王的人,本王一定是要用尽所有的酷刑,最后一片一片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叫你的家人都不能认得出你,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说完,便抬脚离开了地牢。
“王爷,这份口供咱们要现在便用它对付太皇太后和皇上么?”
走出地牢,崔十八问道。
“不用这么着急,本王有更好的打算。”
陆清正已经死了,太皇太后那边暂时翻不起浪来,这份口供裴寒瑾就是要留着,等到最合适的那个机会拿出来,给太皇太后和皇帝最重的一击。
从那日被裴寒瑾毫不留情的赶出去,陆嫣然便已经知道,求裴寒瑾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为情受伤,陆嫣然在家中颓废了好几日,偏偏沈氏还一心想着她能救父亲出来。
陆嫣然心中是又急又怒,加之这段时间压力过大,身体终于是没有扛住,病了。
“嫣然,快喝药,喝了药才能好,”沈氏守在陆嫣然床边,抹着眼泪:“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要受这样的劫数。”
言罢,又哭道:“王爷也当真是心狠,竟然一点也不看着从前与我们嫣然定下婚约的情分,当真就一点也不肯帮忙。”
沈氏只是个管理后宅的妇人,平日里结交的也不过是同等级的官眷贵妇,如今陆清正犯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便是连陆清正自己交好的那些官员都是退避三尺,叫沈氏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你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