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欺软怕硬。
可是,一向欺软怕硬的盗匪,怎么有胆子打劫由侯府管事亲自押送的货物商队。还把人给杀了。
古怪!
完全不符合正常盗匪的行事风格。
刘万氏频频摇头,“事情太突然,侯府可能也不清楚事情的起因。不过,侯府已经派人去当州府督促当地官府调查。若是有可能,还会调动当地锦衣卫。有锦衣卫参与,想来案子很快就能破获。只可怜我家老爷,死得太惨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刘万氏起身扑在棺材上,哭得不能自已。
陈观楼暗叹一声,将刘小川叫到角落说话。
“跟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刘管事走这一趟差,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刘小川抹了一把脸,沉声说道:“我原本打算跟着老爷一起出差,但老爷没让我去。他说,这趟差事可能不太平,叫我守着家里。若是有个万一,家里好歹有个男丁支撑门户。”
“你的意思是,刘管事出门之前,就意识到这趟差事有危险?”
刘小川点头,“是的。”
“这趟差事到底运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二老爷应该知道。”
“什么叫做应该知道。刘管事是二老爷的人,他出门办差事,难道不是二老爷吩咐的吗?”陈观楼有太多的疑问。
刘小川摇头,四下看看,然后悄声说道:“老爷告诉我,这趟差事是大管家私下里吩咐的。二老爷到底清不清楚,其实我也不确定。”
陈观楼一脸诧异,“刘管事会听大管家的吩咐?他不是二房的人?”
“不管是哪房的人,只要是侯爷吩咐的事情,都得去办。不仅要办,还得好好办。”
“你是说,大管家替侯爷吩咐刘管事出门办差?”
“正是。”刘小川阴沉着一张脸,“你说大房是不是故意害我家老爷?”他红着一双眼,满目愤慨。
陈观楼嗤笑道,“刘管事何德何能,值得大房处心积虑去害他。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我估摸着,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出在这批货物上。刘管事押送的货物可能有问题,被人盯上了。借盗匪名义杀人灭口。”
刘小川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灰白,“那也是大房的责任。大房有人使唤,偏偏不用,非要让我家老爷走这趟差事。”
“你怎么知道大房的人没有当差?刘管事的死,简单的说,是被盗匪杀了。复杂点说,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但你说大房故意算计刘管事,那不至于。区区一个刘管事还没那么重要。这样,我去打听打听,刘管事出门当差这段时间,府中还有哪些人不在,是不是也出门办差去了。”
“打听这些有什么用?”刘小川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说你傻,你是真傻。都跟你说了,复杂点说这事有内情。如果同一时间,多个管事纷纷出门办差,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你我能参与解决的事情。放心吧,无论如何,侯府肯定会照拂你们。刘管事同太太没有孩子,如今你就是刘家的顶梁柱,做事不可凭义气,有什么不懂的你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