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笑了笑,从容不迫的在地图上放上了一艘小船,还有一门火炮的木雕:“那么加上这两件东西呢?”
少傅于杰的眼瞳顿时一亮:“那艘船已经修复了?是什么时候?”
“没有完全修复,不过勉强可以使用了。”李轩转头看着方瑛,同时将桌上的总兵印信抛了回去:“方总兵可还有什么疑问?如果没有,就请尽快前往。”
方瑛当即将那些印信接过手,然后抱拳道:“卑职遵命!”
他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御空而起,飞往了东面万全左卫的方向。
此时少傅于杰则眼含异色的看着李轩:“你准备重用他?能放得下心?”
李轩的神色不置可否:“宣宗以来国朝天位大将陆续凋零,如今朝中堪称名将者,只有寥寥数人。方瑛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就此弃置,那实在太可惜了。
尤其此人深悉麓川与南越军情,对两处地形了如指掌,未来朝廷如欲用兵西南,此人是朝中首选。总之既用且防吧,此人心心念念于父仇,如今也只有朝廷能让他得偿所愿。”
少傅于杰当即了然,知道李轩的意思,只需天下大势还在朝廷一方,就不愁方瑛背叛。
此人甚至会全力以赴助朝廷平定叛逆,让朝廷能腾出手来平定麓川。
※※※※
宣府之西,‘宁远站堡’西面十里,脱脱不花正踌躇满志,壮志凌云的遥空望着前方那座坚固卫堡。
此时他的大军,已经在这座石堡面前被阻了大约一日了。
晋人的堡垒城池就是这么麻烦,不但城墙坚固难破,还有强大的防御法阵防卫。
城中只要有个两三万大军,几名第四门的大将驻守,就可借万军之势,成就数名天位战力。
那些部署在城墙上的各种火炮,火枪,更是让他们忌惮非常。
如果只是这样,脱脱不花也不会将这区区一座‘宁远站堡’放在眼里。
可似这等强大的城堡,他的前方还有十数座。什么羊房堡,沙岭堡,都环绕于宣府城的周边,它们彼此间间隔不到十里,互为犄角,呼应支撑。
脱脱不花对此却不以为意,只因他暂时还没有强攻这座坚固卫堡的打算。
这次他南下的目的本就是为劫掠,而非是占据晋土。
不知是否晋人宫变的缘故,这次万全左右卫竟然避而不战,让开了沿线卫堡,坐视他们的大军直指宣府城下。
这也就让晋人来不及坚壁清野,使得大量的百姓与牧民都散在野外。
这令脱脱不花兴奋已极,他预感到这次入寇一定会大有收获。
而此时他麾下的大军,正散于四野大肆劫掠,抢夺鞑靼部需要的铁器,粮食,牛羊与金银等等。
还有那些晋人中的青壮,也可带入草原充作牧奴。
不过就在脱脱不花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从中原抢掠来的二十门红衣大炮,还有众多佛郎机炮轰击‘宁远站堡’城墙时。
一只黑色的飞鹰从高空落下,然后在脱脱不花的身前化作人形。
“大汗!怀来方向晋军九万兵马已经北上宣府,还有宣府东南一侧的众多卫所也在集结兵力,在往‘宁远站堡’沿线调动。”
那黑衣人稍稍犹豫,就语声凝然道:“晋人似有在‘宁远站堡’一线与我军决战之意。”
“决战?”脱脱不花的眼神一亮:“此时整个宣府加上怀来,也不过二十几万兵马,他们竟然有这样的胆量?”
“应该是与晋人的汾阳郡王李轩与少傅于杰有关。”
黑衣人用不确定的语声道:“有传闻这两人与前宣府总兵朱国能三人已经北上宣府,因他们并未携带任何军马与从人,所以属下还未确定此事。”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孤身至此?”
脱脱不花听了之后,却不但不忧,反而笑了起来:“有意思,难道晋人以为凭他们这三名天位,就能在宣府城下击败本汗的大军。”
他随后挥动马鞭,拿出了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概:“传令诸部,让他们把儿郎们都招回来,既然晋人要战,那么本汗就在这里与他们战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