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在这里,你就要听我驱使……再不滚过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裘百尺冷然地看着商虚剑,好似老猫望鼠,吃定了他一般。
商虚剑捂着脸,一阵挣扎过后,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不客气。”
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声音在清冷的草场上猛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鳞兽官袍的青年迈步走来,虎啸龙吟,好不威风。
“那是……督军使的制衣……”
一众差役顿时议论起来,他们虽然不认识来人,却认得这身官袍。
“李末……”
商虚剑的眼神有些恍惚,更有些难以置信。
“剑剑……”
洪小福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看着商虚剑的脸上的红印,怒目而视。
“他打你了!?”
“李末,你洪门的人,来我狱门做什么?”
裘百尺瞥了一眼,却没有将李末放在眼里,反而冷声询问。
砰……
话音刚落,李末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恐怖的力道直如狂风呼啸,生生将裘百尺扇飞了出去。
后者发出一声闷响,重重落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竟是吐出数颗白牙。
“你……”
“没规矩的东西,下属见到长官竟然不行礼,谁教你的?”
李末先声夺人,一个巴掌惊得众人噤若寒蝉。
“妈呀,这就是传闻中的新榜魁首……真他娘的霸道啊。”
“上来就给耳光,不愧是镇南王世子的私生子吧。”
“比传闻中的还狠一些,不是说他有三只手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李末。
“你……”
裘百尺又惊又怒,捂着脸,咬唇道:“李末,我自调教属下,你也来管?”
“洪门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难道就不怕引起……”
砰……
话音未落,李末一挥手,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只大手,直接将裘百尺握住,高高举起,恐怖的力道压得他全身骨头咯吱作响。
“最烦扣帽子……你的属下?”李末冷笑起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调令,从今以后,商虚剑就是洪门的人。”
洪小福从怀中掏出调令。
李末晋升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商虚剑调到了他的麾下。
原本,三人一同入门,当初他只要了洪小福本就有些歉意,得了调令,他第一时间便是带着洪小福来接商虚剑,谁知道竟然遇见了这种事。
虽说,当初在龙渊府的时候,商虚剑也算是对手。
可是后来他们一同进入望玄城,又一同进京,既有同乡之情,又有朋友之谊,岂能任由他人欺负!?
“跨门调员啊……这位新晋魁首果然有后台。”
“镇南王世子之子,所言非虚。”
“厉害厉害,商虚剑抱上大腿了,只是不知道他是谁人的私生子。”
一众差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八门之间,很少能够随意调动差员,即便是像商虚剑这种位分不高的,也要层级申报,手续颇为麻烦。
李末新官上任,竟然就取得调令,其后的能量可见一斑。
然而这些人却不知道,李末在天印宫险遭不测。
洪门门主古平凡动了震怒,自然是为李末讨要了不少好处,晋升督军使便是其中之一。
这件事说到底是天门管理疏漏,天门自然不会说什么。
地门的袁长卿牵涉其中,他们只想着能快速了结,当然也点头应允。
灵门的姜楚音也涉案其中,灵门也没有任何立场反对。
八门之中,先四门里有三家都同意了,古平凡即便要得再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如此一来,区区一张调令又算得了什么?
“李末……”
商虚剑看着那张调令,满是污垢的双手紧紧握起,眼中尽是感动。
他很清楚,这一生最大的机缘便是遇见了李末。
如果不是李末,他恐怕连进京入玄天馆的资格都没有。
“谢了。”
商虚剑喃喃轻语,微弱的声音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他刚才怎么扇你的……你现在就扇过去。”
李末一甩手,便将裘百尺如同死狗一般,扔在了商虚剑的面前。
“你……”
此时此刻,裘百尺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嚣张,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
商虚剑露出犹豫之色,若是换做以前,他必定毫无顾忌地抽回去。
可是进入京城的这段日子,早已将他的棱角磨平,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少年狂放。
“老商还是太厚道了啊。”李末轻轻感叹。
“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废两条胳膊吧。”
说话间,一声惨叫惊起,裘百尺宛若杀猪一般在地上蜷曲挣扎,两条胳膊无力垂落,骨碎分崩。
“裘大人,这就是报应……要怪你就怪老天爷吧。”
李末漠然地看了一眼宛若死狗的裘百尺,便带着商虚剑离开了这座草场。
……
傍晚,南市草街。
一座古旧的小院,刀疤推门走了进来,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
“娘子,你回来了?”
刀疤眼睛一亮,错了搓手,便迫不及地钻进房门。
“这趟回娘家可是凶险了……差点没把奴家吓死。”
就在此时,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娘子,怎么了?”
“路上遇见了妖怪,幸好被一位捉妖师所救……”
“捉妖师?男的吗?你有没有好好答谢人家?”刀疤的声音变得高亢莫名。
“死鬼,就想着让人家答谢……是位女的。”
“可惜了……”刀疤的声音有些失望。
“你摸摸……人家的小心肝现在还在怦怦乱跳。”
说话间,房内便传来一阵摩挲声。
“那女捉妖师叫什么?回头定要好好答谢……”
“记不得了……好像姓……”
“燕!”
娇滴滴的声音变得越发迷离,随着房内灯火熄灭,云雨骤起难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