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芷把身子坐直了一些,接着说道:“他老人家喜爱游山玩水,从不喜欢教化他人,就连徒弟也只收了你和常泥。今天听说他老人家要收徒弟了,我听后,甚是惊讶,可是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退到一旁的拓跋燕说道:“师父的意思,好像是想收一个叫柏川的少年做关门弟子。”
“柏川?”辛芷回忆着:“可是和洛洛一个学院的,上一次闯皇宫也有他一份?”
“正是。”
辛芷长叹一口气,抬起左手,轻轻托住下巴,“好是好,只是那孩子不是我万花国的子民。”
辛芷说话间,眼睛望向遥远的中夏国方向,“只要他国不来犯,自然是没什么,可一旦他国来犯,那孩子岂不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
辛芷摇摇头,继续说着:“你师父怕是糊涂了,一心只想着怎么传承衣钵,却没有考虑到我万花国万千子民的安危!”
“今天我在观战台上遇到一个人。”拓跋燕偷偷看了一眼辛芷,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无光地盯着地板,“那个人就是星辰国武士局的掌事,萧克胤。”
“萧克胤是昨天夜里来的,我已经找见过他。”
辛芷再次长叹一口气,然后慢慢躺下侧过身体,背对着拓跋燕,“对了,你和萧克胤同为命魂境初境,应该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我乏了,燕燕也去睡吧!”
拓跋燕思虑着辛芷刚刚说的话,抬眼看了辛芷背影一眼,后将左右床头勾起的幔帐放下,低头,轻步退到屏风以外的的地方。
黑暗定会过去,光明总会来到,这应该是每一个活着的人心中的信念。
第二天一早,紫龙推开吴千斤房间的门,走了进来。
“我正要找你。”吴千斤冲紫龙招着手,“一会儿跟我去比赛现场看看。”
“嗯!”紫龙点着头,徘徊在吴千斤眼前,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千斤了解紫龙,知道他脾性温润,如此徘徊在眼前,却不言语,定是有难以开口的事情要说。
“有何事?说来听听。”吴千斤引导着紫龙说出来。
其实吴千斤心里大概猜到了一些,一群孩子,除了修习武技以外,就是贪玩了。
只是吴千斤有所顾忌,他担心除了孙商隐以外,还有其他的势力想要唐芸的命,毕竟唐芸是中皇唯一的儿子。
不过当初中皇把唐芸交到桑子学院,目的就是为了磨练唐芸的心性。
如今身在他国,确有风险,但是也不能整天躲在家里不出来,如果那些贼子趁自己不在,真的来犯,这几个孩子怎会是对手?
与其左右担心,不如一起走出去。
当下决定好,吴千斤看向紫龙,问道:“可是那些小兔崽子按耐不住,想出去遛弯去?”
紫龙止步,定睛看向吴千斤,“也不完全是,主要还是给花洛洛出去挑选兵器,不过师父,你是怎么猜到的?”
“那还不简单。”吴千斤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群猴子,总归要上树闹一闹,不然憋坏了。”
听吴千斤称自己的学员是一群猴子,紫龙失声笑了起来。
“你别笑,你也是那群猴子里的一个。”吴千斤走到紫龙身边,说道:“只不过你是猴子王,考虑的多一些罢了。”
见紫龙愣在那里,吴千斤拍拍紫龙的肩膀,说道:“你还不能跟他们一起去,走,跟我去比赛现场看看,然后再找找,看有没有养信鸽的坊子。”
紫龙点头,跟着吴千斤朝院门走去。
东面屋子的窗户口,探出几个脑袋,一双双眼睛盯着跟在吴千斤身后的紫龙。
只见紫龙冲他们点头传递讯息,他们知道吴千斤已经同意他们出门,立马炸开了锅。
“出去注意安全!”吴千斤一边大声说着,一边走出院子。
花都的街市还是那么的热闹。
在“百家兵器”铺里,花洛洛挑了一件称手的短剑作为自己的兵器。
之后五个人出来,走在街市上,看着两边的商贩,热烈地讨论着要送吴千斤什么生辰礼物。
“要不我们送老师一个钱袋吧,我看他那个钱袋已经旧了。”柏川兴致勃勃地提着建议。
“那也太寒酸了。”唐芸脱口而出,道:“一个钱袋才几个铜币?还不如一块羊脂玉玦来的实在。”
说着拿起腰间别的一块,比鹌鹑蛋略大些的椭圆形金镶玉坠,“就像这块儿,我最喜欢这个坠子了,不扎眼,瞧着还美观!”
花洛洛低头瞅了瞅,“是挺好看的。”
看着精美的羊脂玉坠,柏川啧啧嘴,眼睛转着看向别处,尴尬又不好意思,“那个,我恐怕……没那么多钱。”
言冰霜看着柏川,捏捏自己的钱袋,说道:“你说的那个什么羊脂玉,也太昂贵了,我也没那么多钱。”
“那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你说我们到底送老师什么好?”唐芸把双手盘到胸前,不耐烦地问道。
柏川和言冰霜正扭头看着身体左侧的唐芸,忽然一个人擦着柏川的右肩膀走过,柏川随意地往右侧瞅了一眼,再把目光转回到唐芸身上。
黑色的斗篷飘然而过,深深印在柏川眼里。
柏川猛地转身,朝身后看去,那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加快步伐钻进人群里。
此时此刻,断云崖之上,凌空山之下,穿黑色斗篷的张狂男子的身影跳到柏川脑海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