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得胜这一觉睡得可太长了,其实中间他醒来过几回,但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漆漆,他就理所当然地闭上眼,继续呼呼大睡。
直到快中午时,袁慧兰才找过来,她听人说陆得胜没来干活,还以为他病倒了,就过来看看,结果进屋就是一股呛鼻子的酒气。
陆得胜呼噜打得震天响,睡得比猪都沉。
看到他戴的黑漆漆的老花镜,袁慧兰忍俊不禁,沉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她拿起面盆,再拿了根棍子,在陆得胜耳边用力敲了几下。
“敌人又进攻了!”
只叫了一句,陆得胜就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没打仗。
“袁慧兰你脑子有病吧?三更半夜地你叫什么叫?你不睡老子还要睡!”
陆得胜气坏了,他在梦里啃猪蹄呢,才刚上嘴,就让袁慧兰给破坏子。
“三更半夜你个蠢猪脑壳,太阳都老高了,我们活都干半天了!”
袁慧兰取下他的老花镜,一道阳光射了进来,陆得胜赶紧遮住眼睛,人也清醒了。
“莫秋风那狗日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弄死他!”
陆得胜哪还不明白,肯定是狗日的莫秋风使的坏,他玛的,书读得多良心也大大的坏,他好心好意陪这狗日的喝酒解闷,居然恩将仇报陷害他误工!
草!
“你就算再长十个脑壳,都不是老莫的对手,省省吧!”
袁慧兰哼了声,扬长而去。
“草……狗男女,老子以后再管你们的破事,老子他玛跟狗姓!”
陆得胜低声骂了句,火急火燎地去洗漱了。
陆野托朋友打探到了莫和平的一点情况,回来和阮七七说了。
“莫和平在京城认识了一帮人,都挺激进,她受了很大影响。”
陆野语气有点担心,他虽然不太懂,可也知道那些人的做法是错的,莫和平和这些人成天混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她是成年人了,是苦果还是甜酒,都得她自己受着,而且不撞几次墙,她怎么肯回头?”
阮七七不希望陆野插手莫和平的命运,尊重他人命运,成全自己的福报。
而且京城那里波诡云谲,连莫秋风这种老狐狸都不敢去,她和陆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潭州吧。
“我不会插手,放心吧。”
陆野保证,虽然和莫和平关系还不错,但现在他最在意的人是七七。
“也用不着你插手,莫叔比你厉害多了,他都没管,显然不会有大问题。”
阮七七安慰他。
京城大学。
莫和平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谁让你写那封信给妈妈的?莫和平,我送你去京城上学,你学会的就是无情无义背刺亲人吗?”
莫秋风的语气很严厉,完全不同于平时和女儿说话的温和。
“爸,我没有背刺,我只是劝妈妈做出最好的选择。”
莫和平有点慌,还很委屈。
她提交了申请书,辅导员很久前就让她提交的,都进入到公示的环节了,板上钉钉的事,结果黄了。
辅导员和她说,是因为她母亲那边有点意外,这才没通过。
莫和平给大哥打了电话,才知道母亲娘家那么复杂,竟然有海外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她这辈子都别想加入组织。
而且她以后去工作单位,也永远都不会有前途了。
她这才写了那封信,也不是强硬地逼母亲离婚,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最终决定权还在母亲那儿,莫和平自问她已经很有良心了,换了其他人,早和这样的母亲断绝关系了。
“我和你妈离不离婚,用不着你来建议,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莫秋风语气更加冷厉。
“爸,我要怎么做?我本来现在应该是一名光荣的D员,可就因为她,我被刷下来了,我比其他人都努力,我表现得那么优秀,可都是无用之功,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批评我,你知道我的委屈吗?”
莫和平委屈得哭了。
“你既然那么委屈,就和我们断绝关系吧,这样就永远都不会牵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