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风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说起昨夜的事……
原本他是想亲自去了结伏图可汗的,可伏图可汗一看是燕南风,便不许他诊治。
“予成让他走吧!”
若是之前,他定会命人杀了燕南风,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给儿子结仇了。
“父汗!”予成自是不能同意,他好不容易才请燕南风来的。
只听伏图可汗喘着粗气道:“当初本汗被几位兄长迫害,与你母亲被迫分离,他们还伤了本汗的身体,如此血海深仇岂能忘记,让本汗去求他们的孽种,本汗宁可死!”
燕南风冷冷地说道:“他们确实该死,你现在这样亦是报应!”
“本汗既没碰过她,也没派人伤害过她,你母亲的死与本汗没有一点关系。”
伏图可汗虚弱地咳嗽几声,这一咳,直接咳出一大口深红色的血液,予成上前拿手帕帮他擦干净血液。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燕南风怒斥道。
伏图可汗缓了缓,继续说道:“本汗何必骗你,那夜本汗带着几个亲信躲开了,并未参与屠杀,不然也不会遇到音儿。”
当时的一念之仁,竟让他遇到了真正的柔淑公主禇韵音,他对那个皎洁如月的女人一见钟情,便将她掳回自己的营帐。
有了音儿,他怎么还会看得上别的女人。
予成对燕南风道:“我父汗并未伤害过你的母亲,你不该恨他。”
伏图可汗握着予成的手,满眼慈爱,“无所谓了,为父能在有生之年与你相认已是万幸。”
禇璇自以为算计了他而沾沾自喜,实则他早就命不久矣,他不过是想用有限的生命换儿子醒悟罢了。
伏图可汗越是如此,予成越内疚,他不该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害死父亲。
“父汗!都是孩儿的错。”予成潸然泪下。
“是人就难免会犯错,知错能改就好。”伏图可汗欣慰道。
燕南风自小就是孤儿,和师父相依为命长大,他没享受过父母的疼爱,看着眼前父慈子孝的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没有再看,转身出了营帐,他把解药给了礼达安,只说若是信得过他就服用,若是信不过就扔了。
据说开始伏图可汗坚持不肯吃解药,是予成坚持,伏图可汗才吃的。
“我当时给他诊了下脉,他除了中毒,还有很严重的肝脏疾病,就算服了解药,也不会活太久了,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禇璇沉吟片刻,“难怪啊!我说他怎么就那么爽快地答应了,原来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了。”
说话间,饭菜已经凉了,禇璇碗里还有半碗饭没吃,宁鸿渊不满地说道:“下次再来,不要挑饭点儿。”
“都什么时辰了!还饭点!”
今日的饭确实晚了很多,这也不怪燕南风。
饭后,燕南风给禇璇诊了诊脉,“还不错!终归身体底子好,胎儿才没受什么影响,回头我给你开些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