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插科打诨倒是让钟子君没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点想笑。
她在小凳子上坐下来。
“老爷子,久闻不如一见,您身体可好?”
季老爷子也坐下来,笑咪咪的说:“托你闺女的福,我自打那回病好了以后,现在身子骨倒是越发硬朗了,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
说着他还滑稽的敲了敲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展示自己的强壮,把钟子君逗笑了。
“那敢情好。”
两人说话间,季林海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平时家里就我们俩个糙人,没有置办杯子,这碗你将就喝,我洗过好几遍的。”
钟子君当然没有意见。
“谢谢。”
在季林海手里大小刚合适的碗,到她这里,就显得异常的大,比她的脸还大。
就挺滑稽的。
季林海可能也发现了,尴尬的说:“这是我家最小的碗了。”
钟子君连忙捧着碗喝了一口。
“挺好的,麻烦你了。”
喝了几口水,这次的拜访才开始进入正题。
因为季家爷俩的真诚,钟子君淡定了很多。
“这次冒昧打扰主要是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现在别无长物,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马上入冬了,我看你的棉袄应该不太保暖了,不如,我给你们做一身袄子吧?”
她说不太保暖,已经是给季林海留面子了,他整天在林子里跑,衣服被树枝划的到处都是破的,再加上他粗犷的发型和络腮胡子,活像个流浪汉。
季林海平日素来不注意形象,一来是不会缝纫的活儿,二来他也是想破破烂烂更显得低调,不招人眼。
被钟子君提出来,他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显得自己太邋遢了。
“那敢情好,我正愁这件事儿呢,我们两个粗人不会这些细致的活儿。
布料棉花这些东西我来买,麻烦你帮忙给我俩做一人做一身,你看这样可以吗?”季林海都不敢大声,怕吓着钟子君。
怎么会有人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似的,说话重一点都能吓到她,季林海只能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怕吓着这只小白兔。
钟子君摆摆手:“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出呢,我家里已经准备好了,你不用管。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给你们量个尺寸,免得做的不合适。”
季林海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心里想着后面再给她多送一点猎物过去,总不能让她吃亏就是了。
季老爷子看着突然变得娘们唧唧,说话小心翼翼努力控制音量的儿子,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
这小子,不会是看上小妮子的妈了吧?
要说钟子君看着真是面嫩,长了一张娃娃脸,补养了这段时间,每天喝灵泉,之前晒黑的皮肤也养回来了,打扮一番,跟年轻姑娘也没什么区别。
难怪被村里的赖子盯上了。
这两人要是能在一起,那他就是下一刻去了也是高兴的,说他老思想也好,臭古板也好,他就是不愿意看着儿子孤独终老,晚年连一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他这辈子就是这样熬过来的,人前强撑,人后自己知道。
钟子君和季林海不知道老爷子心里的小九九。
钟子君拿出身上带来的皮尺,认真的给两人量尺寸,先是给老爷子量。
季老爷子也配合,大大方方的让她量了。
到季林海这里,就有问题了,他又高又壮,钟子君给他量的时候,几乎都扑到他身上去了,那叫一个尴尬。
季林海可能也发现了,但是他恶趣味的没有阻止,因为他发现钟子君心慌的样子,挺有意思。
钟子君只能赶紧量完。
结束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水,脸也红扑扑的,幸好油灯并不明亮,看不太出来。
季老爷子不说帮忙,还在旁边磕松子看戏。
哈哈,他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本以为季林海这辈子都不会找女人了,没想到竟然铁树开花,好,好哇!
钟子君的情况,他也是知道一点的,男人出卖了他们,才被下放,想来她跟前头那个已经断干净了,如果他俩能在一起,还真是最好的人选,谁也不嫌弃谁。
不过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钟子君和季林海显然还没有那个意思。
钟子君把尺寸量好,就飞快的提出告辞,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再呆下去,人怕是要爆炸了。
季林海当然不肯让她一个人回家,坚持把她送到段家屯,眼看着她进了屋,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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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提着烤鸭回到家时,家里没人。
许怀安留了纸条说带两个孩子出去逛庙会了,晚饭时间回来。
来了这些天还没有带他们出去转转,整天关在屋里,他们正是好动的时候,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距离晚饭还有俩个小时,顾清欢开始准备起来。
今天准备使出浑身解数,做一桌好吃的,犒劳大家。
这段时间别墅的三台冰箱已经空了大半,顾清欢准备赶紧把这里面的冻货赶紧都吃完,再买新鲜的,毕竟冻品吃久了也不太好。
还有一盒冻虾,这个就清蒸了蘸料吃。
一只三黄鸡,这鸡有点大啊,就一半做个手撕口水鸡,一半做个双椒鸡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