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义在地上打滚。
浑身抽搐,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魔爪在生生撕扯他身上的肌肉一般。
酸痛的不光是身体,还有眼睛,鼻子。
头痛眩晕,目赤肿痛,泪出,鼻衄,癫狂,角弓反张。
这种滋味一经尝试,必定会终身难忘。
李仁义实在是扛不住,他哆嗦着嘴唇,努力抬头看向林溪,结结巴巴地道:“祖……宗饶命,小……小人再也不……不敢隐瞒。
求求您,饶过小人这条贱命,小人全招。”
林溪嘴角一翘,缓缓伸出小手,慢悠悠地将金针拔掉。
金针被拔掉,李仁义瞬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一样。
他顺势往地上一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是他不够坚定,是因为金针刺穴的滋味太折磨人。
横竖都是死,他总得给自己找个舒服的死法。
什么功名利禄、妻妾成群、儿女成堆,都tmd扯淡。
等你真正被拿捏着命门的时候,你还能顾得上谁?
除了自己的命,一切都是浮云。
于是他本着能活一天赚一天,舒服一秒是一秒的想法,爬起来跪在林溪跟前。
先是对着林溪磕了三个响头,接着颤颤巍巍地小声说道:“小人李仁义,就是钟家村里那个李员外。
半个月前,一天夜里,府里突然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他来到小人房内,一句话没说,抓住小人的麟儿就将孩子高高举起作势要摔死他一样。
小人害怕孩子受伤害就去求那个黑衣人。
事后,他提出让小人为他做事,小人开始以为他只是为了要些银两而已。
谁知他……
要求小人做的竟然是伤天害理祸害百姓的事情。
小人也曾犹豫过,奈何挡不住黑衣人的威逼利诱,再加上小人的妾室一直在小人面前哭哭啼啼。
小人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与之同流合污。
这才有了钟家村那次的寿宴,而那些病毒都被投放在酒席上的茶水里面,所以……
小人知道,参加那次寿宴的所有人,都会被感染。
近日,村里有些体弱多病的妇孺孩童,断断续续出现了病症,小人害怕事情败露还丢掉性命,所以才……”
砰的一声。
不等他把话说完,匡沙飞抬脚就朝着李仁义的后腰狠狠地踹了过去。
“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因为你一时的懦弱,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害人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知道怕了,早他娘的干啥去了?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时的贪生怕死,会有多少人因为你而送死?”
李仁义刚刚恢复过来的身体,被匡沙飞这么一踹,瞬间飞出一米开外。
像块破沙袋一样,咚的一声撞到了破庙里面的石柱上。
瞬间发出杀猪一般的鬼嚎声。
“哎吆!嚎嚎!小人的腰啊!”
林溪……
tmd!
这个时候你应该求饶啊!
腰什么腰。
匡沙飞还想再送给他一脚,被林溪抬手制止了。
“行了老三,留下他一条贱命还有用,他还没说出真正幕后主使者是谁呢!”
匡沙飞……
哦!
对呀!
将他送给林小四,不就是为了逼他说出幕后主使之人吗?
净给他添堵。
于是匡沙飞又急吼吼的走到李仁义跟前,伸手拽住他的一条腿,像拉什么一样将李仁义给拉了回来。